秦暖觉得紧张到现在的心情，渐渐地松缓下来，在她还沉浸在这场乌龙事件，耳边又传来一道温雅柔情的嗓音：“秦暖……”

“嗯？”秦暖本能地掀起眼皮，望向男人的脸。

湖边的灯光，有些昏暗，却有着粼粼的水光，倒映他鬼斧神工的惊美脸庞上，精致的五官随着水光的忽明忽暗，将他本就俊美到极致的脸庞上，衬得多出几分妖冶。

或许是水光晃动的缘故，秦暖看到他的眼底，隐隐泛着通透的光芒，流淌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也是因为她从没见过眼神里向来只有寒冰里藏刀的顾向席，会有这般柔情似水的神情，秦暖望着他，竟有些贪婪的不愿移开眼睛。

顾向席的喉结滑动着，紧锁着她的眼眸，观察着她细微的变化，下定决心说出来之余，又尽可能的想要小心翼翼一点，深怕这四个字，会刺激到她。

还有一分钟……

他的眼神，宛若冰川融化般的，愈发的柔情，只是开口的声音，沙哑无比：“……生日快乐。”

尽管光线很暗，顾向席还是看到，秦暖的脸色在他说完后，开始微微地泛白。

他突然后悔了，她逃避了三年的日子，却被他简单的一句话，逼得不得不去重新面对。

无止尽的悔意，朝着顾向席四面八方凶狠地袭来。他不该来见她，更不该对她说出这四个字的……

他的胸口一疼，本能往后退一步，让自己稍微能远离她一点。

夜，很安静。

还有二十秒，时间会跳到零点，四月二十九号这一天，也宣告着结束。

但顾向席知道他心底不会因为时间的消逝而好受一些，刚刚的四个字，无疑是将秦暖又带回到成人礼上，将她再鞭笞一回。

徐徐的风吹过，略带寒意的夜风，也吹来了柔软糯懦的两个字：“谢谢。”

她跟他说，谢谢？

顾向席眼睛猛地一睁，瞳孔急速的放大，又急速的缩小，说不出的喜悦，从他的心底，沿着血脉，迅速地爬满了他的全身。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塞在秦暖的手中，神情忽地变得极其严肃认真。最后五秒钟，他凝望着秦暖的容颜，格外郑重地重复了一遍：“生日快乐！”

秦暖很久不过生日了，但每年，她确确实实是记着的，而且记得非常清楚。

可是今天，她是真的忘记了。

她和徐灵的事，网络上还沸沸扬扬的，今天又得知顾向席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后来陈诺还告诉她，顾向席去买醉了。

太多的事情，将她脑袋都挤满了，哪里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但她更想不到，时隔几年，“生日快乐”这四个字，会从顾向席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