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顾向席已经驾着车，在远离S市的高速公路上。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又绕回到了家门口。见到别墅庭院的亮光，下意识地抬头望了眼房间的方向，明知看不见，他还是看了。

怕饶来绕去还是在顾宅周边兜圈子，他索性将车开上了高架。

V市有个项目，钟叔跟他提过几次，可是S市跟V市那么远，结束这个项目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想到十五天没法跟秦暖见上面，在钟叔提起V市时他便潦草地用没时间搪塞过去。

上了高架之后，顾向席瞥到出市区的路标，想起V市的项目，他踩着油门，开往出S市的收费站。

听到手机的铃声了，他以为是钟叔的电话，二十分钟前他联系过要钟叔给他定V市的酒店，顺带让他明日带着文件资料赶过去。

可能是钟叔定好酒店了，给他来的电话。

没有多想，顾向席将电话接了起来，不想出声的，是管家：“少爷，小姐她……”

“怎么了？”顾向席都没来得及听完后边的话，紧张地像是心脏被刺了一下，猛地一脚踩住刹车，在高速公路上停了下来。

“没有没有。”管家急忙解释，“是小姐刚才下来喝水，我看她眼睛肿的厉害，我问她什么她不愿说……”

说到这里，顾向席想起来上回秦暖肚子不舒服吐过之后，他吩咐管家，只要秦暖身体有稍许不适就要立即向他汇报。

意识到是自己粗暴的行为让她哭的，顾向席顿时感觉喉咙干干的，浑身难受。他沉默了几秒，踩着油门继续行驶：“给小姐热杯牛奶送上去，让她喝过早些休息。”

“知道了，我这就去热牛奶。”

吩咐完了，顾向席准备挂电话，又想起了晚宴上的事情，便接着嘱咐：“小姐今晚喝的冰水比较多，她的胃要是不舒服，你就把陈诺喊过来。还有……”

电话那头顾向席突然没了声音，管家以为是信号不好，冲着电话喂了两声，有道沙哑的声音才传进来：“别跟小姐说是我要你做的。”

说完，顾向席切断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顾向席望着前方的道路，心又泛起了阵阵波澜。

要说爱一个人会上瘾，那么跟深爱的人做/爱，想必也是如毒药般会上瘾吧。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上一次他克制了那么久，这次像是已经尝到过甜头的小孩，知道这块糖到底有多美味，没有想太多就这般强硬地要了她。

不仅如此，他还深陷在了其中，以至于结束了还意犹未尽地趴在她的胸前。

那时候，他多想温柔的抱抱她，抚摸她的长发，像普通情侣般的，亲昵地在她耳边说说情话。可是手还没伸出去，又被他硬生生地握成了拳。

车子到达下一个服务区，顾向席转了下方向盘，绕进服务区里，停下。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先是点了一根烟抽着，然后掏出手机，给管家去了电话。接通了，他问了句“小姐怎么样了”，便静静地听管家汇报起来。

“我给小姐热了牛奶送进去，小姐不想喝，我劝了几句，她喝了。半小时后我又进去看过，小姐已经睡着了……”

顾向席听着，脑海里忍不住描绘起了每夜躺在她身旁的睡颜，连电话里说完了都没回过神来，管家可能以为他没听见，冲着电话喂了两声，又重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