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小玉请客,这顿饭自然就安排在了海馨龙宫,往饭店去的路上,常晓梅和谢东共乘一辆车,在车上,小玉还来了个电话,怯生生的问他是否会来,当得知他已经在路上的时候,顿时眉开眼笑,说了句一会儿见,便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由于是青林开车,也没什么外人,常晓梅见电话挂断了,便微笑着问道:“怎么了,我听小玉跟我念叨说,你不打算认她这个徒弟了,有这么回事吗?”
他苦笑了下道:“我当初收小玉做徒弟,是觉得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想将来能够照顾她,可现在不同了,这丫头不仅是你的干女儿,又认祖归宗,改回了张姓,并且还是维康集团的第二大持股人,将来更是维康集团的掌门人,身价几十个亿,何必再跟着我混呢?”
常晓梅微微叹了口气,低着头沉思片刻,轻声说道:“茫茫人海,小玉能找回自己的根儿,真的很不容易,尤其难得的是,她并没有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富贵而忘记了初心,这是最令我感觉满意的地方。你知道吗,她现在复习那么紧张,但还是每天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跟着我学习医古文,这几个月下来,进步非常明显,说实话,我的医古文成绩,当年在全校都是数一数二的,现在都有点教不了她了。”
中医专业,医古文是必修课,由于大多属秦汉文字,所以异常艰涩难懂,让很多学生头疼不已,可学不明白医古文,就无法阅读中医典籍,所以,再难也得硬着头皮去学。谢东虽然没系统学习过,但深知那是个极其烧脑子的事,不由得也暗中佩服。并且,常晓梅是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毕业,虽然在专业上没什么太大的成就,可辅导小玉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她居然说几个月的时间就教不下去了,就算有点夸大其词,也足见小玉的聪慧程度了。
“对了,常局长,你现在和小玉接触得多,她没跟你提过,是怎么和张力维相认的吗?”他突发奇想,于是顺口问了一句,事实上,这个问题也确实一直困扰着他。
“这个......嗯......她还真没跟我具体说过。”常晓梅似乎有点紧张,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句:“好像是张力维找到的她吧,至于具体通过什么渠道,就不是很清楚了。”
谢东也没有多想,毕竟张力维神通广大,很多看似绝不可能的事,在人家那里轻而易举的就办成了。
“东子啊,关于小玉的事,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下,我刚才就说过,师徒是需要缘分的,既然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还是多多珍惜吧,另外,既然有了师徒的名分,那就得按照规矩来办事,开除徒弟,也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否则,岂不成了儿戏?”常晓梅语重心长的道,说罢,略微思忖了下,又补充道:“如果是因为和张力维之间的关系才想这么做的话,我看则完全没必要,各论各的不就完了吗?”
谢东苦笑了下,并没有吭声,不过心中暗想,各论各的?谈何容易,我与张力维现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既然小玉姓张,毕竟血浓于水,那就只能站在张力维一边,我又何必非认这个徒弟,让她左右为难呢?
两个人都沉默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青林见冷场了,便及时插话道:“常局,上次小玉过生日,你咋没去呢?”
常晓梅笑了下:“我不愿意出席这种场合,认识我的人太多了,见面之后问东问西的,每个都要聊上几句,我可没那个兴趣,再说,那几天正忙着重新修改方案,也确实没时间。”说道这里,她好像很无意似的问了句:“对了,丢书的那个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谢东无奈的笑了下:“没什么进展,其实,这事是明摆着的,就是张.....”说到这里,他还是把话收住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常晓梅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于是笑着道:“不要妄下结论,我感觉,也未必一定是他做的,这个事,我和小玉也聊过,总之还是有很多不明之处,等将来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详细谈吧。”
谢东不禁有点纳闷,常晓梅对张力维的评价素来不高,而且,她丢官罢职,也很可能是张力维暗中捣鬼,而如今她居然能这么说话,难道这两本书被盗,真的不是张力维干的?
不可能啊,不是他,又会是谁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充满疑惑的看了眼常晓梅,可当着青林,有些话也不便深说,于是只好在心里划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便作罢了。
车子很快到了海馨龙宫,小玉已经在大门口迎候了,见了谢东和常晓梅,自然是欢天喜地,一只手挎着一个人的胳膊,有说有笑、喜上眉梢。
这顿饭的规格确实非常高,煎炒烹炸、生猛海鲜,高档酒品,应有尽有,众人是吃得开心、喝得尽兴,而且,小玉还为所有人准备了礼品,可谓周到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