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太子发觉其异样,却面色不改,沉稳地道“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你,爱我吗,真的爱我吗,若有一天,不得已,我唯有离开你才能活下去,你会放我离开吗?”福祥公主缓缓地比划着自己内心的疑问。
她清澈的双眸不带杂质,也未有恨意,
可昭明太子却心慌了起来,他手上的力度忽而加重,捏在了福祥公主的伤口上。
福祥公主吃痛,缩回了手。
“你在山中,可有遇到何人?”昭明太子面色阴沉地询问道。
福祥公主执着地摇了摇头,将心事困于眼底。
昭明太子心知她并未说实话,他今日接到罗绮密报,说妫娄前几日偷偷地离开了平潭渡,现下仍旧未归。
他内心有极为不详的预感,怕是福祥公主在五祚山遇到了妫娄,已知晓从前事。
所以,他宁愿自己被动,也不愿打破二人之间的和睦。
他深吸一口气,强使自己冷静下来,再度拉扯过福祥公主的手,仔细地为她涂着烫伤药膏。
福祥公主见他不再追问,心底虽然松了一口气,可疑虑却再度加深。她几度欲言又止,却不知如何开口。
二人休沐后,前去床榻共眠时,昭明太子刻意向她求欢。
只不过不同往日的相触无感,福祥公主今夜鬓,,乱,眉,皱,柳,腰,款,摆,致使昭明太子更加欲罢不能。
恢复触感的福祥公主抵御不了他的攻城掠地,便于四肢瘫软之际,忽地推开了他。
“你为何惧怕我想起从前事,是不是除了东阳公主,你还对我做过其他背叛之事?”在她读过九州列国志的纪要后,知道昭明太子骗了她。
她的曾经只被寥寥几笔一带而过,却与昭明太子说的大相径庭。她曾是蔡国的合欢夫人,陈国的继位女君,也曾身陷东楚囹圄。
她并未想起从前的任何事,不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只能猜测昭明太子的有所隐瞒,是背叛。
昭明太子沉迷于她的温柔当中,贪得一时,便一刻都不想耽误。
“那些从前事,都已然过去了,你又何必在意,况且我如此钟情于你,恨不得将天下所有双手奉上,又怎会忍心背叛你?”他在她耳边甜言蜜语之时,却又轻扯罗裳,纤缕之中隐约见其娇嫩
刺破,花蕊,渗露滴,锦被,当中,翻红浪,奈何,夜长,良宵短,云散,雨收,已平明。
翌日,福祥公主起身时,双腿,无力,浑身,酸痛,乘步撵前去柒园浸泡了半刻药浴,方缓了过来。
往后时日,但凡她再度问起从前事,昭明太子便会向她求,欢。
他变成了一个贪食少年,总欲壑难填。福祥公主颇为难捱,便不再追问过往,只得由此作罢。
八月初十,霍繁香回到安阳,于月夕节当夜,在宫中月台,跳拜月舞,祭月神。
大周百官于月夕节当日返回安阳,参与拜月之宴。福祥公主受周女王特许,出席此次拜月之宴。
只不过,夜宴之时,她全程被昭明太子牵着手,困在身侧,即使是秦上元前来敬酒,也被昭明太子挡了回去。
他不许任何人,再度激发她的记忆。
推杯换盏之际,楹喜宫的寺人前来告知元机,东阳公主自戕命危。元机闻此大惊失色,匆忙于周女王耳边低语。
周女王沉稳不乱,命澹台不言与秦上元夫妇二人随她一同前去卓政殿议事。
二人被周女王骗出拜月台后,一路行至楹喜宫。
东阳公主一心求死,为自己设了三道死关。
她身处于注满水的木桶当中,两手皓腕均割破了血脉,桶中血水浸红她的白衣,她失血昏厥,身体逐渐下滑于血水当中,她脖颈上还系着自梁上垂下的白绫,即便白绫不能使她自缢,桶中的水亦会浸入她的口鼻,堵死所有生路。
医正赶来之时,她已然没了气息,宫奴恐惧事情会怪罪于自己头上,这才冒险跑去拜月台,将此事上报于元机。
周女王深知秦上元医术高明,亦是听闻在莘娇阳寻死之际,她用其独特的方法将之救回。这才于不惊动饮宴席上他人的情况之下,将其带来楹喜宫。
秦上元唤着东阳公主的名字,轻拍她脸颊,见她毫无回应,便猛力地按压东阳公主的心口处,来回十余次后,再度俯身覆上东阳公主苍白的嘴唇。
周女王被这奇异的救治吓了一跳,倒是澹台不言已然习以为常。
秦上元如此反复了半刻后,东阳公主终于重归凡尘。
秦上元即刻吩咐医正处理东阳公主手腕的伤痕,并写了一张汤药方子,令药师立刻煎药。
在东阳公主恢复力气,妄图再度寻死时,秦上元一剂清肺补血安神的汤药灌下去,她便辗转地昏睡过去了。
昭明太子得知此事时,乃是翌日的朝立议事结束。
周女王单独与他谈事之余,将君绫寻短之事告知他,至于是何事令她放弃生机,放弃玉山南和嗷嗷待哺的女儿寻短,却是澹台不言告诉他的。
燕国的君夫人,于三日之前薨逝。
在这世上,再没有爱着她的人,世上的一切便如烟尘,不再使她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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