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旸虎目圆睁,这莫非是什么术法?
那可汗又惊又怒又疼,不得已下令撤兵。
…………
天黑,天又亮。
凉州城上下结了厚厚的冰。
胖胖完成早课,吐出一口浊气收了势,习惯性的推开门,她住的房间地势高视线好,恰好见到在院中练枪的萧旸。
拦拿扎穿劈崩,去如箭,来如线,枪似游龙,力透枪尖。即便在这个时候,萧旸也没有放纵自己。
“好!”胖胖拍手赞叹着靠过来。
萧旸动作一滞,却没有完全停下,而是继续比划了起来,直到一套枪法使完,才缓缓收了势。
朝阳初升,照得白雪一片晶亮,同样晶亮的还有萧旸额上的汗珠和眼睛。
“起得这般早?”他问胖胖,在他想象中,这样的小女孩应该是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懒洋洋娇滴滴的被人捧在手心里,比如他的妹妹萧昭,曾经也有过软绵可爱的时候。
可这齐王府的郡主,怎的就和别人不一样?
“嘿,我就没睡!”打坐了一夜,精神更好呢,可是我偏不告诉你,一双与沈秋檀极其相似的杏眼看着萧旸:“我饿了,先去用膳了。”
说完摆摆手,招呼她的大老虎跟上。
萧旸的眉间的“川”字更深了,李琋和沈秋檀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
昨日见她威风凛凛的出现在战场上,他还有些担心,结果发现那小丫头虽然来了,看着也挺有气势,可也仅此而已了,她的枪不错,可除了对着自己耍了两个枪花,竟再没有攻击过敌人,难怪身上干干净净。
不过,因为她有老虎,敌人倒也不敢轻易造次,更何况还有那秦将军片刻不错眼的盯着自家郡主。
如此,李琋夫妻放女儿到战场上来,恐怕当真只是壮壮声势而已。
他哪里知道,这是李琋夫妻根本拦不住女儿的无奈之举,至于杀不杀人,还是遵照原亦曾经说过的“勿要妄动杀孽,以免戾气缠身”。
寻常女孩子见了刀、剑、血,哪一个不是吓得脸发白心发颤,何况是刀剑无眼,残肢断臂的战场上,谁知胖胖过了最开始的“呕吐期”和“惊恐期”之后,竟然越挫越勇。
…………
经此一役,西狄各部再次溃败逃散,阿史那·艾彦不想退走,毕竟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不多见,而且他们已经打到凉州了,这样灰溜溜的逃走总有些不甘心。
然而再不甘心亦无用。
在枪炮之下,即便是悍不畏死的草原骑兵也心有恐惧。人心一旦溃败,哪里还有胜的希望?
不退走,难道留下等死?
于是,虎视眈眈的狄夷败走,大宁西北防线得以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