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琋略微点头,乘着夜色离开。
…………
八皇子李珍的死让皇帝哀痛异常,连朝会上群臣的争执都有些心不在焉。
争吵声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绝的就像是可恶的苍蝇,皇帝只觉得耳边嗡嗡,叫他异常烦闷,他挥挥手,苍蝇终于不飞了:“众爱卿在为何事争吵?”
“陛下,臣等是说几位王爷该就藩了。”
“唔。”媳妇娶了,年纪也到了,似乎是该就藩了。
“陛下万万不可呀,如今太子未立,您膝下仍旧空虚,若要诸王就藩,还请陛下早立太子。”当然有不同意见,要不然也不会吵起来。
争吵又继续开来,另一方回敬道:“陛下身体健朗,风姿正伟,后宫还有好几位怀着皇嗣的娘娘,如何就膝下空虚了?但几位成年皇子则不同了。若是还留在京中未免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不合时宜?
鲁王李珝大怒:“好大的胆子,儿子陪在父亲身边尽孝,怎么就成了不合时宜了?竟然以此来离间父子天性之情。”
李珝义愤的说完还看了看李琋和李瑁,意思是,我都尽力了,你们也加把劲。
谁知李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而李瑁则是吓得缩了缩脖子。
李珝冷哼一声。
但又有朝臣道:“按照律法,王爷们满了二十就该就藩,并非鲁王殿下所说的‘离间天家的父子情感’。”
龙椅上的皇帝晃晃脑袋,又摆摆手:“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说完便不理会朝臣,径自离开了太极殿。
然而,这一次朝会不成,还有下一次,没有到朝会的日子,还有平时的觐见。
好似有一部分原先不显的人忽然凝成了一股绳,统一了意见,一定要三位王爷就藩。
甚至还有那死谏的,当真以头触柱,血溅太极殿,以至于每次朝会都很热闹。
而楚王当即磕磕巴巴的表示,愿意去就藩。
鲁王对楚王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脑中却忽然想起王蕴飞的话来“就藩,无可避免。王爷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封地上。”
而事情进展果然如王蕴飞所言。
皇帝天天被吵得脑仁疼,想去九成宫避暑都不行,只得松口。
于是,争议由最开始的就藩与否,变成了封地之争。
楚王该在楚地没什么可争的,但齐王和鲁王的属地可是挨得紧紧的。今上成年的皇子就这三个,封地如何能挨得过分紧密?
鲁王早就知道娶一个好媳妇的重要性了,虽然王太后与何贵妃多年不睦,但到了关键时候无论是王太后,还是王家,都是坚决的为鲁王争取的,对比之下的齐王,就显得太惨淡了些。
划着划着,不仅封地和齐鲁搭不上关系,还越来越贫瘠。
这一回下朝之后,李琋没有急着走,而是求见了皇帝。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配方,李琋到了皇帝书房,直接了当的跪下:“父皇,儿臣想去生养过母妃的地方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