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此事虽未了结,你还是隐回暗处,叫秦风补了副典军的职。”
“是。”周其忠行礼告退。
“等等。”李琋叫住他:“林绮哪里有结果么?”
“回殿下,那林绮虽是个女人骨头却有些硬,咬死了不肯招供呢!”
李琋点点头:“那就继续审,总有她开口的时候。”
眼看周其忠又要走,李琋忽然问:“沈九如何了?”
“还昏睡着。”
李琋眉头一皱:“邹老可去看了?”
“看了的。邹老说沈姑娘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恐怕还醒不过来,不过等醒来以后慢慢调养总会好的。”
周其忠细细的回禀着,心里也在犯嘀咕。
按理,王爷背后受伤显然更重一些,可昨夜里赶到山谷斜坡的时候,那位沈姑娘身上竟然在渗血,不光是眼角、嘴角和鼻子、耳朵,连身上也有血丝渗出来。
还有漫山遍野的香气,说不清是哪里冒出来的,熏得他昏昏沉沉的。
他跟随周老将军十几年,又跟着王爷十年,还从来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山谷里的事,包括秋檀的所有事,机密。”
“是。”周其忠终于能够退下,心里却在嘀咕李琋对沈秋檀的称呼。
刚才不是还“沈九”么,这么快就成了“秋檀”。
周其忠刚走,邹老就推门进来了。
李琋连忙作揖:“多谢邹老救命之恩。”若是没有恰逢邹老在京,他的尸体怕是已经凉透了。
邹老摆摆手:“不必多礼。最危险的关头已经过去,而后你只需好好静养,便可慢慢恢复,老朽是来告辞的。”
“您又要走?”
邹老瞪他一眼:“什么叫又?我本来就不愿意呆在京城。一个两个的,竟拿我一个老银匠当起了救命大夫。”
他向来以银匠自居,没想到做银匠没做出名堂,反倒是成了名满天下的大夫。
李琋轻咳一声,犹豫半晌,依旧有些勉强的开了口:“邹老,我如今,可……可能娶妻?”
邹老一下子沉默了。
李琋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不该问的。
他这样活过今天没有明天的人,娶妻不过是害人罢了。只是,忽然有些不甘心……
“你这次毒发为何提前?”邹老发问。
李琋摇摇头。
“唉,这染香之毒我不是头一次听说,却是第一次医治。”邹老的语气带着唏嘘:“按照我的推断,你的寿数是有定数的。不过……这一回你虽然提前毒发,但我观你血中毒素似乎并未增长……”
“您是说……”李琋眼中迸射出光芒。
“不好说。”邹老打断他,斟酌着道:“提前毒发有诱因,但毒性被暂时压制也是看得见的。许是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可以解了你的毒。”或许他能比预料到的多活几年。
李琋脸上带出喜悦来:“不知邹老这回离京,可有具体的去处?”
“哈,你小子是怕我走了没人给你瞧病了吧?”邹老站了起来:“邹微小丫头去了北地看雪,我这把老骨头正好也北上去瞧上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