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手将沈秋檀抱出来,叫她自己换上旁边准备好的衣裳,然后继续去搓下一个。
沈秋檀仍盯着哑婆的侧脸,原来她不是天生的哑巴。
哑婆瞪她一眼,她才开始穿衣,这一回的“异能”来的有些大发啊!
竟然能看到别人的过去。
太霸道了,难怪连力气和空间都收了回去,自己也变成了个菜鸡。
半旧不新门被敲了三下,赵武的声音传来:“好了没?来客了。”
哑婆给最小的孩子穿戴好,开了门,赵武将人到了正中的那间最大的屋子。
这三日里,李翀也已经学乖了,见到洗干净后、如同糯米团子一般圆润白净的沈秋檀,他眼睛亮了亮,接着又浮上一抹忧色。
沈秋檀却盯着赵武露出来的手腕,嗯,一会儿想办法抓一把吧!看看这家伙原来都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贵客里边请。”赵文垂头弯腰,引着一群人进了屋。
为首那人头戴三山冠,脚踩粉底皂靴,面敷薄粉,背微微躬着,头却高高的仰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沈秋檀舔了舔唇,这是个太监吧?
弯腰弓背怕是经年染上的习惯,趾高气扬恐怕是一朝得志,一旦张狂起来便控制不住。
“贵客快请上座!”
赵文与那太监一起坐了上首,赵武与太监后面的两个人分坐左右,又有四名看似护卫一般的壮汉立在那太监身侧。
“叫他们近前些,给我好好瞧瞧!”一出口,声音略带着些尖细,果然是太监无疑。
赵文一个眼色,赵武和哑婆将十来个半大的小童驱赶到中间。
沈秋檀缩在李翀的身后,李翀这时倒是没有贸然冒头,反而有些垂头躲避。
那太监将人一个一个的看得仔细,连看了三四个摇头道:“这货色,还是没经过调教的,可真是不成了。”
赵文陪着小心,示意赵武将沈秋檀和李翀往前推:“您再看看……这后头还有好几个呢!不成等我回了扬州,再给您送回来几个调教好的,知情知趣还经得起亵玩。”
“哼!扬州?你等得,我爹可等不得!”那太监却懒得看剩下的小童了。
“是是是!”赵文擦了擦汗,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黄花梨鸟纹方盒并一个绣着八宝葫芦的荷包:“这盒中物件儿……是小人孝敬裘公公的……还请公公代为转呈,这荷包是给小裘公公的,还请公公您笑纳。”那太监认了大太监裘元振做干爹,连姓氏也跟着改了,称呼一声小裘公公再合适不过。
小裘公公接过东西,先捏了捏说是给他的那个荷包,里面没多少东西,像是只一两张薄薄的纸,不用多说定然是银票了,哼,算是个识相的,他心里不由满意了几分,再去看那个黄花梨的小方盒:“这里面……可是那……”
赵文点点头,裘元振是个太监,却最喜欢亵玩六七岁的男童,他这拐子的买卖能起家,靠的就是药婆研究的丸药,这小方盒里装的,便是药婆给这些无根之人研制的助兴之物。
两个人心照不宣,小裘公公心里舒坦了,看人也连带着满意了几分,他摸了摸李翀的脸:
“这个倒是不错,不过怎么瞧着有些面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