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谦虚?”沈秋檀笔都没放下:“难不成我会不信任林夫子,认为林夫子说了假话?”
沈秋檀自问和这位夫子没有过深的感情,自从自己去齐王府门口将孙太医请来后,京城中又传自己蛮横霸道,半路拦截太医的事迹,当然也有人赞一句为了弟弟,赤子之心难得,但终究是少数。
赏春宴自己表现尚可,林夫子免费给自己开小灶还说的过去,现在自己名声都乌云罩顶了,她竟然又给自己加了半个时辰,难道是被自己刻苦的学习态度给感动了?
怎么可能?
无事献殷情,沈秋檀才不相信林夫子会这般赤城,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出林夫子越来越多的打听和试探。开始无过于自己和长桢,这还可以理解,但后来,竟然渐渐的打听起自己爹爹来了。
沈秋檀当时就警惕了起来,这位不知谁派来的探子,终于露出了尾巴。
可他们急,自己才不急,除非真有人把自己杀了,要不然自己就好好活着,好好用这些延时课学东西。至于他们要找的那样东西,自己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想扯上关系。
林夫子没想到向来乖巧的沈秋檀会这般针锋相对,想通之后,又暗怪自己太着急了。
可不急不行啊,上面的人耐心有限。
她看了奋笔疾书的沈秋檀一眼,匆匆告辞。
她要告诉上头,她没办法和这个小丫头套近乎了,恐怕还得另想他法。
…………
赵王下了朝,除了厚重的朝服,又被侍女们伺候着脱了靴,便慢悠悠的漱了漱口。
见太监垂首侍立在一旁,便将手里的拂尘一甩,示意侍女们退下。
“齐王和鲁王近来有什么动静?”
那太监忙道:“鲁王天天打马游街,带着几个纨绔满京城跑,兴致起来了,还会出城打猎。”
“至于齐王,倒是没什么动静,似乎就懒洋洋的晒太阳,哦,对了,前些日子还染了场风寒……”太监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赵王看见,没有不悦。
自己这个六弟啊,亏自己还用了千金难求的“染香”来对付他,没想到他竟这么不中用。
春日过去,天气渐暖,自己穿着朝服都觉得有些热,六弟竟然还染了风寒。
“不过说起这风寒,倒是还有一段趣事。”
“哦?什么事?”
“齐王殿下染了风寒,不知怎得竟然请了儿科圣手孙太医去看,许是齐王殿下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吧,本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谁知好巧不巧,那天竟有个小娘子等在王府门口,也要拉着孙太医给弟弟看病。”
“这有什么稀奇?”他的几个儿女生病了,找的也是这位孙太医。
那太监忙道:“这本没什么稀奇,奇就奇在,向来惜字如金,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齐王殿下,竟然开口让孙太医去诊治,还给付了诊金……”
赵王果然敏锐的捕捉到了:“是哪家的小娘子?”
“嘿,正是王爷要人盯着的沈家,那个沈晏沣的女儿。”
赵王脸色骤变,李琋在干什么?难道他也知道那物和沈晏沣有关系,所以想拉拢沈晏沣的女儿?
可是,不可能啊,这件事隐秘异常,连萧家和那个阉人都不一定知道,六弟……更不可能知道。
赵王皱眉不语,那太监也一动不动,赵王半晌才道:“她和这位沈家姑娘,过去可有过交集。”
“该是从未见过。”
“如此,继续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