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点点头。
“东西可收了?”
罗氏又点点头。
唐绍挥手示意罗氏退去,罗氏却问:“老爷为何叫我额外关照棽棽?”
当日乔山来请,她换了诰命大装冲进沈家,是她自己的主意,但后来未尝没有后悔,关照韵娘的孩子偷偷来也就是了,如何还这般大张旗鼓,唐家可一直是低调行事,从未出格。原以为夫君也会责怪自己往身上揽事,却没想到夫君不但没有责怪,反而交代自己要将棽棽照顾好了,今日听闻棽棽要回沈家,还额外叮嘱自己要送些东西。
此刻听夫君问的仔细,她早都想到了此事的不同寻常,终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左右不得怠慢就是了。”见妻子一脸疑虑,唐绍摇摇头,缓声道:“且与她好好亲近着罢。”
看妻子不安的离开,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
沈秋檀回了沈家,从门房到丫鬟婆子俱都换了一张脸。
那是她自赏春宴回来都没有得到的敬与畏。
能有唐家这样的靠山,比赏春宴上大出风头要重要的多。
好名声是锦上添花,沈秋檀却如无根浮萍,再锦绣的花也比不上一个踏实的依靠。落地生根才能活得更久。
她自己也知道如今是借了唐家的势,可这不能借一辈子,任何索取都要先付出,只索取不回报,再好的关系也是会淡的。只是以她如今的情形怕是还回报不了什么。
至于沈家众人看她的脸色对她的态度,她就懒得理会了,觉得她是洪水猛兽别来惹她最好!
她带着小长桢回了沉香居,关门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腿上的伤渐渐好转,林夫子的课业便跟着恢复了。
当然,好似经此一事,沈家也没人再提起给姑娘们请教养嬷嬷的事了。
日子过的充实又平淡,沈家的这一场风波很快便淹没在京城的混混洪流之中。
现在传的最凶的,是王太后的侄子东市纵马伤人,闹出了一死六伤的命案,偏巧不巧,那个死了的是个外地来求学的举子,又同何贵妃的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微妙关系。
于是,所有人都睁着眼看王太后与何贵妃对上,会是如何模样。
沈秋檀拼命的汲取知识,对外面的事也不是充耳不闻。
这一日,她练了字,又陪着小长桢玩了一会儿,便又小丫头来报,说是二夫人有请。
沈秋檀换了身衣裳,由白芷伺候着梳了妆,才慢悠悠的向着二房的慧语堂而去。
距离双胞胎被送回来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光,小杨氏忧心女儿,再不能理事;杨老夫人又因着吴婆子的事被禁了足。如今,这主持这沈府中馈的便是二夫人王氏。
只是,自己回来便借着养伤之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位二伯母才掌家不久,找自己一个小辈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