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玉贤的回答让萧晋很是意外。因为弘方药业虽然只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制药厂，但牌子基本上已经家喻户晓，其根据“润骨金方”研发的各类治风湿骨痛的药物在市场上也占有一定的份额，怎么着也不该只有地产和餐饮娱乐这两个产业盈利吧？！

“弘方药业现在处于亏损中吗？”

“勉强收支平衡吧！”晁玉贤说，“原本靠着药物研发和生产年利润额还是很可观的，但随着这十年来养生概念的流行，弘方药业开始涉足养生产业，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到保健品和器械方面的开发。

可是，因为晁……因为企业决策者根本不懂生意，事事都慢别人一步，等到产品研制出来的时候，市场都快要被抢占一空，只能勉强上市，苟延残喘，目前基本上已经是一块大大的鸡肋了。”

萧晋笑了起来：“你说的不懂生意的决策者，就是晁玉山吧？！但整个弘方集团里，目前处在盈利状态的恰恰只有他手里的地产和餐饮娱乐，这又作何解释？”

晁玉贤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好一会儿才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回答道：“是我的表述不够清楚，晁玉山不是不会做生意，而是不会按部就班的做合法实业。整个庆州江湖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要经营地产和餐饮这两个行业，傻子都能赚钱。”

萧晋点头表示了然，忽然又问：“如果让你坐到他的位子上，你会怎么解决集团的问题？”

晁玉贤的身体明显绷了一下，以至于倒酒的手都有些不稳，洒了许多到冰桶外面。

“我……如果是由我来管理弘方集团的话，我会首先评估旗下的保健产业还有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如果有，那就找资金加大投资，用钱去攻占市场；若是没有，就干脆放弃独自研发，改为与其它大厂合作，用贴牌甚至代工的方式弥补它所造成的资金缺口。”

萧晋也不是个怎么懂生意的人，所以他根本听不出来晁玉贤的办法到底是好是坏，但这不妨碍他装逼。

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又问道：“那钢铁和金融这两块呢？”

“钢铁公司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晁玉贤回答的语速和口气越发顺畅起来，“我会跟庆州府衙谈判，想办法把厂子卖给他们，只要操作得当，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至于金融方面，我初期的想法是做P2P理财，但这一行的风险太大，一旦资金链断裂，很可能就会连累到整个集团，因此，我打算把它也给剥离出去，交给信任的人打理，弘方集团只做股东，不参与经营，也不承担任何风险。”

萧晋眉头挑起，冷笑说：“看来，你做不合法的生意也很拿手嘛！”

晁玉贤脸皮抖了一下，讪讪道：“萧先生说笑了，我的这些想法完全都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的，您可以说它缺德，但从法律的层面来讲，它没有丝毫不妥之处。”

确实，只要与庆州府衙的谈判没有任何隐瞒，P2P理财也是正儿八经去经营的，不管结果如何，都合理合法。

若是P2P最终资金链断裂导致破产，弘方集团作为投资方也是受害者，即便警方能追回一部分资金，肯定也要优先赔付给它，至于那些血汗钱被吞掉的普通老百姓们，除了流着眼泪等待老天眷顾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