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们这些年走得的确太顺了,有家里人关照,别人都让着我们,多少事大开方便之门。因为习惯了被照顾,所以我们认为理所当然,无法深切体会那些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爬上来的那些人的心路历程,更没办法以他们的思维模式去考虑问题。
这是一个很现实功利的社会,在这个社会上混,如果你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能负责。
如果你想混出点名堂,你的每一分付出未必都有回报,也许你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可得到的确实失败的结局。可是你不努力,不付出,更不可能得到任何东西。你还不能怨天尤人,必须从自身找症结,争取下一次的努力会有结果。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生活就是这样。
老爷子曾经说过我,如果我不是他儿子,连个副科级都混不上,这话虽然难听,可也许就是现实。
我们出生在这种家庭,的确给了我们太多的关照,虽然也有很多无奈何委屈,可比起大多数人,我们的确比他们幸运。
我低头想了想说:“就算是这样,那我们也不能认输,而且我们也输不起,一旦失败,我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余昔冷笑了一下,自信地说:“输还不至于,只是需要改变策略。小亮,如今是非常时期,以后你我都要学会谨言慎行了,必须谨记祸从口出这条古训,在任何人面前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再三才出口。一句话,少说多看,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了,总不会有什么大错。”
师姐这番话顿时让我产生了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搞得好像我们就要朝不保夕一般。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至于吗师姐,我们还没倒台呢,就要学习夹着尾巴做人,那是不是做得也太过了啊。”
余昔浅浅笑了一下,忽然伸手将我抱进怀里,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柔声说:“这叫未雨绸缪,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少犯错误,或者不犯错误,决不能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我轻轻抚着余昔的头发,闻着她头发里散发出来清香的味道,轻声说:“你说得对,我们是要调整心态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既然明知道被利用,为什么你还要特意跟着他们来江海一趟?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找借口推掉的,没必要让人拿你当枪使。”
余昔沉默了片刻说:“虽然我们要谨言慎行,可也不能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被动挨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这次来也会做一些工作,他们既然要监督我,那我也调派人手监督他们。江海目前大搞城建,成为别人眼里的一块肥肉,多少人垂涎欲滴,只要他们有所动作,我也一样可以搜集到不少证据,这些证据关键时刻兴许可以帮我们扳回一局。”
师姐当然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不会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只是她自己这样搞一套还是多少有点风险,搞不好很容易成为口实。
我说:“这样做虽然有风险,可是这个险值得冒,只是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呢?”
余昔想了想说:“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只要干好你的工作就是了。对了小亮,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现在想想,这件事还是应该让你知道,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我心里一紧,第一直觉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我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说吧,不用为难。”
余昔低头迟疑片刻,低声说:“蒋公子要大举进攻江海房地产市场了,他们已经在滨河成立了分公司,目前人就在滨河。”
那个京城里飞扬跋扈的蒋公子居然跑到滨河来了,而且还成立了房地产公司,要大举进攻江海的房地产市场,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就把这个瘟神给招来了。
想起他我心里就堵得慌,尼玛,这个家伙不好好在京城呆着做他的达官显贵,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还非要闹到江海来,这无疑是冲着我来的。这年头人都是犯什么病,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我较劲。
余昔见我半天不言语,问道:“你没事吧,听到他的名字至于这样吗。别忘了,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上,我们没必要怕他。”
我苦笑了一声说:“倒不是怕他,只是他这一来肯定给我添不少乱。这家伙又是个太子爷,他倒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他身后的家族我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越是不想生事,这事儿还越是找上门来,你说我是不是撞了邪了。”
余昔叹了口气,很萧索地说:“不是你撞了邪,是我撞邪了,这两年我也没以前那么顺风顺水了,总是遇到不太好的事。蒋公子这次来,其实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我,他的目的就是要逼我就范,否则他就会一直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