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昔平静地问道:“做你的朋友如何,做你的敌人又如何?”
韩博深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做我的朋友很简单,而且你们可以获得很多意想不到的的利益,只要你现在就给你老爷子打电话,要他们重新考虑针对对我们的计划。”
余昔轻蔑地回答道:“如果我选择做你的敌人呢?”
“那你们将付出最惨重的代价!”韩博深眼睛里闪烁着凶狠之色,恶狠狠地说:“对付敌人,我们只有一个办法。”
我和余昔对视一眼,发现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之中没有丝毫妥协的成色。我明白她的心意,冲余昔点点头,故作冷静地说:“师姐,你做决定吧。我先表个态,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和拥护。”
余昔望着我点点头,然后缓缓转过脸,凝视着韩博深平静地说道:“韩博深,你我同窗一场,我本不愿意成为你的敌人。可是今晚你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毁掉了我对你残存的唯一幻想。我这个人从不受人胁迫,遇到压迫我唯一的方式就是奋起抗争。你可以杀我,但你休想让我做出任何妥协和让步!”
谈判正是宣告破裂,韩博深的眼睛里全是失望和愤怒,他转过身,用力一挥手,大吼道:“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带离红楼。”
韩博深是准备将我们软禁了,他话音刚落,门外听令的黑鹰徒众冲进来一队人,其中两个人分别掏出一幅手铐,上前试图将我和余昔拷起来。然而这时候我忽然听到房顶上传来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巨大轰鸣声,同时伴随着坦克发动机发出的隆隆响声。
救兵,他们终于来了。
直升飞机巨大的声响和军用坦克弄出的动静让在场的人都面露惊愕之色,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韩博深的眼神里闪现出一丝浓烈的绝望之色。我望着余昔,用力点点头,两个人都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
“来得好快!”韩博深喃喃自语,抬头往屋顶看了一眼,目光里滑现一抹凄凉之色。
从门外跌跌撞撞闯进来几名黑衣男子,搀扶着一名身负重伤,黑色的西装染满鲜血的中年壮汉,他们踉跄着冲到韩博深面前,身负重伤的中年男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深……深爷,兄弟们……兄弟们抵挡不住啦。”
韩博深眼神里的焦躁之色更重,他假装镇静地扶住这名受伤的中年壮汉,口吻平和地问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中年壮汉用力咽下一口唾液,磕磕巴巴地说道:“警察、武警、国安,还……还有军队,还有很多很多人都……都来了,他们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都冒出来了,来了……好多装甲车和坦克,还……还有几架军用直升……直升飞机,好……好多……好多人,像疯了一样冲破了封锁。兄弟们能挡住警车,可是挡不住坦克装甲车,空中还有武装侦察直升机,他们势不可挡,太……太可怕了。”
中年壮汉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仍然流露出发自灵魂的恐惧,他的眼神完全散掉了,在说话的时候手脚一直在颤抖,身体的伤痛似乎对他并没有构成什么伤害,但灵魂上那种巨大的受挫感却显露无疑。
大军掠过,寸草不生,用来形容此刻中年壮汉所说的场景再适当过。当国家机器启动,一声号令调动千军万马,形成一种巨大的声势,向洪流一样摧枯拉朽席卷而来。别说一群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黑帮组织,即便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恐怖组织在这种洪流之下被完全淹没。
恐惧的情绪是会传染的,这种恐惧感顷刻间如同病毒一般传递给在场所有的黑鹰徒众,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手足无措的恐慌,原本上前要将我和余昔拷起来的那两个人也傻了,用来拷我们的镣铐掉在地上也不自知。形势急转之下,转眼之间就像对我们有利的态势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