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觉得她挺操|蛋的,你看看她那张横眉立目手叉腰的照片,好像谁都欠她八百吊似的。女人嘛,把自己活成那个尖酸刻薄的样子,何必呢。”
蒋雨姗不服气地说:“你说话可真不中听!好了,进去坐吧,帮我收拾餐桌,准备开饭。”
晚饭确实很丰富,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望着桌子上的饭菜,我努力吞下一大口口水,赞叹地说:“着实不错,我也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好厨艺。”
蒋雨姗有点自得地说:“女人嘛,既要出得厅堂,更要下得厨房,这是必要的素质。”
唐果从冰箱里给自己取来一听饮料,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哥,你想喝酒吗?”
这个小子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了,一桌好菜却没有酒,似乎是有点美中不足。我笑着说:“怎么,你想陪我喝两杯?”
唐果说:“我不会喝酒,可是我妈妈可以陪你喝呀,不过不要贪杯哦。”
蒋雨姗白了儿子一眼,说:“就你话多,小孩子家还指使起大人来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蒋雨姗还是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打开瓶塞,然后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酒。我看了看酒瓶,应该是一瓶真正的法国波尔图拉菲。拉菲酒的产量非常有限,只有在欧洲才能买到真正的原装酒,因此国内出售的拉菲红酒十有八|九都不是真的。
蒋雨姗端起酒杯,说:“来,我们干一杯,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我也端起酒杯,说:“不必客气。”
唐果也端起自己的饮料说:“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还有我呢。”
我摸了摸唐果的头,笑着说:“人小鬼大,哪都少不了你。”
蒋雨姗的厨艺确实不错,饭菜的口味适中,应该说我这顿饭吃得很舒服,有一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感觉。看得出,唐果和蒋雨姗也很开心,吃饭的时候唐果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蒋雨姗一直面带微笑,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神采。
这种浓郁的家庭气氛让我突然对成家充满了渴望。一个正常的家庭里,有父亲,有母亲,当然还少不了孩子。但是自从母亲过世后,我的家庭也是残缺不全的,妹妹杨洋高中毕业后就出国了,家庭聚餐更多的时候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
两个光棍汉的家庭自然是不正常的,但像蒋雨姗这样一个女人拉扯一个孩子的家庭同样残缺。也许有时候唐达天会来,也许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一顿饭,可是这样的机会到底有多少呢?
一瓶酒快喝完的时候,我们也已经吃得很饱了,唐果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打了个饱嗝,幸福地说:“吃得好饱,妈,你以后能天天这样做饭吃吗?”
蒋雨姗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温柔地说:“妈妈尽量以后赶回来给你做饭,但是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许逃课了。”
唐果把手举过头顶,赌咒发誓说:“只要你每天给我做饭吃,我保证不逃课。”
蒋雨姗笑了一下,眼睛又望着我说:“感觉怎么样,还合你口味吧。”
我点点头,说:“不错,真的不错,我也很少像今天这样好好吃一顿家常菜了。”
蒋雨姗说:“那以后每周一三五晚上你给唐果上课的时候早点来,我做好饭,你们吃完饭再上课。”
这显然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不仅我没时间,蒋雨姗也不可能像一个真正的居家女人那样每天回家做饭。我正犹豫,突然听到钥匙扭动门锁的声音。这声音蒋雨姗也听到了,她皱了皱眉头,眼睛转向门口。
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手里拎着钥匙出现在门口,有点诧异地冷眼望着我们。
我们的目光同样集中在他身上,这个人我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他就是省委的专职副书记,蒋雨姗的情夫——唐达天。看到唐达天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确地意识到,这里是他的后宫,而我,则是一个闯入者。
就是眼前这个老男人,处心积虑要将我们铲除。虽然我对这个老男人着实没什么好感,但毕竟他还是我的上级领导,而且是这个地方的男主人,礼貌上还要过得去。我站起身,客气地说:“唐书记好。”
唐达天观察了我几秒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淡淡地说:“嗯,坐吧。”
蒋雨姗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她冷冷地问:“你怎么来了?”
唐达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唐达天突然到来显然让蒋雨姗有点措手不及,之前融洽的气氛顿时改变了,大家都有些尴尬,空气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唐果睁着一双大眼睛,扑棱棱看了我们一眼,从饭桌上下来说:“我吃饱了,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我站起身,说:“我去陪你写作业,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我尾随在唐果身后,准备跟着他进房间,唐达天突然招招手,口吻温和地说:“唐局长,过来这边坐坐嘛,我想跟你聊聊。”
我扭头望着蒋雨姗,蒋雨姗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她蹩了蹩眉心,眼睛望着我,点点头说:“你们聊聊吧,我帮你们泡茶。”
唐达天今天突然杀过来,显然是有意图的。此前唐方知道我和唐果的关系,又亲眼看到过我和蒋雨姗在一起,我想这件事唐达天已经知晓了。看他进门时的神情,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仍然有几分醋意,像一个被外敌入室,老婆被强了的绿帽子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