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双方都有人被干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两帮老盲流子都不敢再继续打了，他们这就又开始了下一个流程，那就是对着吹牛逼吓唬对方别报警，这边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跟过哪路大哥闯天下，那边就说自己年轻的时候犯过啥惊天大案。

我要不是因为想起伴云飞那套话而脑袋开窍，我恐怕还真会以为他们曾经都是王者，但现在我的脑袋已经开窍了，我觉得他们一直都是一群缺少存在感的傻逼，年轻时候是小傻逼，老了以后就是大傻逼。

正看着过瘾，我就感觉对面一个正在拉客的胖娘们儿总在鬼鬼祟祟地躲着我，我仔细一看，发现这娘们儿特别眼熟——我靠！这不是红姐么？见了她老相好不主动过来打个招呼，这咋还跟做贼一样呢？

我本来是想招呼她过来问个究竟的，但我突然间就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了。

红姐今天身上穿的是跟花样年华那帮妈咪们差不多款式的工作装，她见到男人就过去塞一张名片，要是哪个男的上钩了，她就会陪着那男的去打车，告诉司机去哪后再自己回来接着发名片，这个活儿明显就是这里拉皮条的妈咪们干的，不是一个炮山站街女应该干的事儿。

萧雅晃了晃我胳膊，道：“哎哎哎？你看什么呢？那娘们儿长得就跟猪八戒他三姑一样，穿着黑丝袜就像是马戏团的大象在表演踩高跷，这样的货色你还能看直眼……你这口味实在是太重了点吧？”

“我口味重个屁啊！我认识她！”

“什么？认识她？”

“对呀！她是炮山的站街女，怎么突然一下还变成拉皮条的妈咪了呢？”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准许你从一个黑车司机变成我的市级代理赏，就不准人家从一个站街女变成一个妈咪了啊？”

我摇了摇头，道：“不对！她是那种典型的农村老娘们儿性格，有啥好事儿一定要跟人得瑟一下，照理说她要是真当上了妈咪，以她的性格肯定是要大摇大摆过来跟我炫耀一下的，可她现在为啥在躲着我呢？”

萧雅一笑，道：“这还用问么？这种事儿躲着熟人，肯定是怕你去了不给钱呗！”

“绝对不是！肯定有其他原因！你在这等我一下！”

“你干啥啊？”

“弄张名片！看看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凡是出来玩的男人，绝对不会把这种收到的小卡片揣在身上，即便是选中了卡片上的女人，他顶多也就是把电话号码记在手机里，然后就把卡片随手扔掉，这么做既是为了防止警察取证，更是为了防止比警察更可怕的媳妇儿抓到现行，红姐发出来的卡片被扔的到处都是，我很容易就捡到了一张。

我拿着这卡片一看，发现红姐的名头变成了“娇艳足疗”的客户经理，而那家店的地址好像就在杨洪军开的那家拉面馆附近，我把这个名字和这个地址联系起来一想，我突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杨娇妍是不是单干了，还雇红姐去当妈咪了？这不对啊！她要是单干的话，那她为什么要回花样年华，还要那么刻苦认真地研究什么莞式全活呢？她……靠！这娘们儿要坑蝴蝶！我得赶紧打电话告诉她！

想到这儿，我马上给蝴蝶打去电话，蝴蝶半天不接，我就连着往那边打，过了十多分钟，蝴蝶终于是喘着粗气接起电话了。

“蝴蝶，我告诉你一件事儿，我现在……”

“你他妈的烦不烦人啊？你愿意去哪跑风就去哪跑风，你死哪都跟我没关系，你他妈的不用打电话告诉我你在哪！赶紧挂了！老娘正舒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