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心了?
人格分裂?
“不上也行,不怕疼也想继续流血的话,也有别的好地方可以去,”玄极还是那副棺材脸,只是脚下一顿,作势要往回走,“比如诛邪殿。”
花眠连忙用手捉住他的头发。
玄极一愣,低头看了她一眼,花眠被吓得立刻松开手。
“还有问题?”玄极冷漠地问。
花眠手指在距离男人后脑勺的位置痛苦地扭动了下,想要捉住他又不敢,思来想去才慢吞吞道:“有。”
“说。”
“……你能不能,”难以启齿的语气,“先把衣服穿上?”
“……”
……
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之后。
流言蜚语已经传遍了整个浮屠岛。
最后消息传到了正在专心接待“客人们”的青玄耳朵里,停下了正在清点猎物的手,青玄因为过于震惊嗓门有点儿大得失控:“什么?!你说公子就围着一条围巾,抱着一个裙子上全是血的的姑娘回到了藏剑阁?!”
负责传话的侍卫来不及阻止,看着狐族两位皇子好奇看过来的目光,总觉得自己好像祸害了主子形象似的尴尬得不行:“……公子原本说是去后山温泉泡了解乏,又不让人跟着,我们只好随他去了,没想到不到一会儿他就这样地,呃,又回来了。”
青玄:“…………………”
这是在温泉偶遇了个女的。
然后就地把人家给直接办了?
还一裙子的血,难道是……哎呀,青玄都觉得自己老脸有些泛红,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公子人呢?”
那传话侍卫回答:“藏剑阁里。”
青玄“喔”了声,有点儿犹豫要不要去看一眼:介于昨晚看见的画面以及事情后续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现在他对那地方有点敬而远之。
……
而与此同时。
藏剑阁内。
花眠坐在外厅的榻子长,在她的头顶就是无归剑的剑架,所以当玄极抱着她踹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她感觉到她的兄长刺在她脸上的目光几乎快要把她杀死。
玄极还算温柔地把她放在榻子上,转身回屋换衣服……知道这时候玄极肯定很注意外面的动静,至少不会让她跑了,花眠也不敢跟无归说话,只是深呼吸一口气,扬起头,双手合十满脸忏悔地跟无归剑方向叨扰似的拜了拜——
我就是去吃个零食……
谁知道他来了!
这次真的是他自己送上门啊!
是他碰瓷!!!!
松鼠是证人!!!!!
此时门里传来脚步声,花眠放下手作冷静状,一只手靠着茶几,掀起眼皮子扫了眼已经重新穿戴整齐的玄极,男人与她对视一眼,目光移到她披散在肩头柔软的长卷发上……走近了放下手中的医药箱,又拖了个椅子过来,在花眠面前坐下。
花眠感觉到自己的腿被男人拿起来,她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就听见“哗啦”一声响,那沾满了干涩血液的裙摆被撕裂,男人伸手挑开她的底裤,露出腿上的一道剑气伤到的伤痕……
花眠倒吸一口凉气。
背后无归的目光已经快把她的背后扎成刺猬。
在男人倒了药膏在手上,正欲往她伤口上涂抹的时时候,花眠眨眨眼觉得自己应该表现一下矜持,给自己在无归的冷眼注视下争取一线生机……于是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玄极的手背,心虚道:“主……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要,要不我自己来?”
玄极被冷不丁拍了下,抬起头看花眠。
花眠被那双眼看得有些个脑子发热,身体发冷,顿时懂了什么叫背腹受敌。
良久,她感觉到男人粗糙地手指连带着药膏摁在了她的伤口上,她“哼”了声冷汗瞬间“哗”地流下来,正想这男人是不是故意在报复她,她就听见男人头也不抬,淡淡道:“男女授受不亲?”
花眠摆出义正辞严脸,点点头:“嗯。”
玄极哼笑了声:“昨晚你趴在我身上,舌尖拼命撬开我的牙关,小心翼翼地含着我的舌头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花眠:“…………………………………………”
有一位著名的博学家说过这么一段——
有的人还活着。
但是她已经死了。
很有道理。
说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