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我们吞了她的钱!十五文钱。”
穆双双上辈子的职业,让她晓得啥叫‘察言观色’,细微的情绪,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不会吧,咱们不是做那事儿的人。”陆元丰道。
“嫂子应该……”剩下安慰的话,陆元丰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陆元丰知道,双双从来不说谎话的。
至少,在他心里,认为双双说的都是正确的。
“丰子,我现在觉得我有件事儿做错了!”穆双双道。
“啥?”
“我当初不应该让孙大武一家人在烧饼上尝到甜头,一个在别的事儿上,尝到甜头的人,咋愿意再给别人打工,过穷苦的生活?
所谓将娃儿送到我们镇上念书。只因为我们镇上念书比别的镇上要便宜,而且我当初给孙大武的工钱是一个月二两银子。
孙大武那日在石沟镇上,卖烧饼挣的钱是三百文,若是按照这个标准下来,一个月是九两银子。
除掉意外的事情,一个月五两银子有保障。孙大武再从酒楼拿走二两银子,一个月也就是七两银子。”
七两银子,足够让一个原本勤勤恳恳的善良人变成魔鬼。
“可能我将事情想的太严重了!”穆双双怕吓着陆元丰,赶紧和陆元丰解释。
陆元丰却摇头:“我问过大武哥,为啥不按你说的,找个徒弟,让徒弟在镇上卖烧饼,他在家数钱。
他当时支支吾吾的说,想在青山镇发展。”
陆元丰顺着穆双双的思路去想,事情其实是想得通的。
孙大武的烧饼,在青山镇根本没啥优势。
还卖这般昂贵,无人问津是自然。
长此以往,就像双双说的,这一天三百文,一个月最少五两钱的活儿没了,他还愿意做那二两银子的活儿吗?
穆双双和陆元丰从不恶意忖度任何人。
可两个都不是傻子,被人当肥羊宰了,还要感谢人家。
“双双,这事儿怕是棘手了,你手上的菜,教了几道给大武哥了?”陆元丰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
“一道,那个烤鸭,其余的,我还准备后面慢慢教的,反正还有这么久的时间。
另外,菜单那块,也是我和大海哥拟好的,大武哥还不是很熟。
至于当初石沟镇教大武哥的梅干菜扣肉饼,我那天听大武哥说了,自从我做了那一次,后头他咋都做不好,每次都会将扣肉饼变成油饼。”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在酒楼还没正式投入运营之前,作为老板的穆双双和陆元丰,必须将一切可能都考虑道。
“丰子,这事儿,暂时这样吧!咱们先再观察几天,剩下的菜我也不教了,免得给别人做了嫁衣裳。”穆双双道。
陆元丰也觉得在理。
两个人结伴往酒楼走。
孙大武媳妇在街市上等了半响。
等了好久,终于来了几个食客,一问烧饼的价格。
脸色都变了。
“你们家啥烧饼啊,咋比金子还贵咧,别人家的烧饼可都是一文钱,两文钱一个。”有人问。
孙大武媳妇赔着笑道:“我们是武大郎烧饼,在石沟镇卖的很好咧,在我们镇上,我家的烧饼,都是五文钱一个,可好吃了。”
“好吃也不能这么卖啊,又不是金子做的,干啥卖这么贵!”来人嘟囔了几句,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