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弱小的幼兽心里想的却是:居然敢摔我!你丫的北宫陌居然敢摔我!那我就愈发可怜给你看!让你心疼死!
女人心海底针,啧啧啧,果然不可捉摸。
北宫陌这边正以为她老实了,听到呜呜咽咽地声音,顿时坐起来。
看向背对着自己,环抱双膝,埋首啜泣的秦言落,忍不住伸出手去拍拍她肩膀,好生哄一哄她,他深知秦言落这人最是好哄的,说几句软话,再抱着亲一亲她,也就好了。
以前如此简单的事情,现在却不能够了。
再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根本不需要因她落泪而凑上去好言相哄,又躺下去,顺手把身上的毯子往她身上从上往下扔去,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算是他的歉意。
又觉得此举有些暴露自己对她的关心,于是添了一句,“再哭,把你扔出去喂狼!要哭就盖严实点哭,别让我听见!”
“嗯……”
她委委屈屈,可可怜怜地嗓音,弱弱地从毛毯下传来,于是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哭声了,也不知道是她强忍着不哭,还是真的不哭了。
秦言落在北宫陌面前向来如此,爱哭闹又爱撒娇,总喜欢赖着他,一见着他,就像个孩子,但在别人面前,她是断断不会如此的。
北宫陌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还在气恼她居然在别人面前也这样楚楚可怜样儿。
车窗外,玉钩高悬,夜雪沉寂。
秦言落被裹在厚实的毛毯里,睡得很沉,像一只归家的猫儿,眉间舒展,这是半个月来,她睡得最安心的一觉了,小巧的鼻翼微微起伏,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北宫陌身后贴去,迷蒙之中,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北宫陌身后贴上一柔软的身躯,并没有转身,装作浑然不知,任由她贴着,身子一动也不动,生怕惊扰到梦中的姑娘。
夜更深了,身后的人睡得越发没有睡相,手从后边爬到他胸前,一条腿儿往他身上攀缠而去。
她是舒舒服服,冬日好眠,独留北宫陌一人盯着她玉足往他身上乱蹭,总喜欢往要害上蹭去,只因暖和。
到底是谁折磨谁啊?
北宫陌扶额,转过身来,掰正她的四肢回到该回到的地方,这一转身,却转不回去了,她像是猫儿一样,专挑暖和的地方钻。
看着紧紧靠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北宫陌只能轻轻搂住她,想着她在睡梦中,什么都不知道,就不必对她太过疏离了。
“落儿,我回来了。”他入睡之前,迷迷糊糊,在她耳边轻声道。
“嗯。”似是梦中呓语,又似是她的回应,低声喃喃道。
两人坠入梦河,明日怎样,姑且不去论他。
第二日,秦言落是被北宫陌手上的水煎包给馋醒的,真是好没出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