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的炭火,烧得暖阁暖烘烘的,蒙在被子里,羞死人的秦言落在被褥里抓着被子死死咬着不放,不管被褥外面的人怎么劝都不出来,双腿蹬着,呜呜咽咽,没人看得清她此时此刻红透了的脸。
但北宫陌却知道,被褥里的人,现在兴许都想过咬舌自尽。
到底该不该现在告诉她,那些暗卫其实什么都听到,也什么都说不了吗?
罢了,看她现在这模样,倒也好玩儿可爱,再逗逗她,想必也是一件冬日趣事儿。
他没有强行掀开被子,而是俯身,贴着被褥对被褥下的人问道:“落儿,你拿到这瓶药的时候,为什么质疑的是我想要用这要折磨你,而不是觉得我不行……”
他再行一点,她就要生不如死了好吗?还要怎样才行?
立面的人没有回应,只是蜷缩着身子,气鼓鼓地发出呜呜呜的,猫一般的声音。
北宫陌笑出了声,一副了然的样子,道:“看来,平时没有白疼你。”她对他在某些能力上,了解得甚是透彻,没有一丝一毫地怀疑,这一点,倒是很得他心的。
种种过往,不算是枉费心机。
“别闷着了,再闷着,你都快熟透了。北宫陌隔着被褥,拍拍她的肩膀,里面那人只是不大高兴地抖抖肩,依旧不说话,也没有从被褥里出来。
他只好吓唬她,“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用那东西,那……我用一用也无碍的。”说着,手里的小红瓶已经拨开了瓶塞。
小小一声“砰”。
被褥里的人就好像被启动了开关,立刻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小红瓶,严严实实盖上了瓶塞,扬手一扔,就扔到角落里。
可怜那小红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它正正经经的助情之药,怎么就这么被人嫌弃。
“刚才明明这么多人,你怎么就不知道拦着我点?就让我把这么多字全都说出来了?你怎么就……”她一钻出被褥里来,就开始噼里啪啦,斥责他,北宫陌知道她不是真的斥责自己,不过是用这些话来掩饰她现在依旧羞恼的心。
“丢死人了!以后我还怎么在侯府里走?一想到那些暗卫……”秦言落一个狠心,忽的抓住北宫陌的手,道:“要不……你杀了他们?”还没等北宫陌表态,她又心软一声叹,垂首道:“不行不行,还是不要杀了,只是丢脸而已……”
“北宫陌!都怪你!”
她咬牙切齿,把错全都推到北宫陌身上去,北宫陌倒是一点也不反驳,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只是低头笑。
她扯着他的袖子,在他面前一一数落他的罪行。
“要不是你平时对我太狠,我也不必在陆逸之那里逗留太久,要不是我逗留太久,我也不会发现这东西,我没发现就不会去找你。”
“就算我发现了,去找你了,可你平时在后花园都是一个人的,你这会子突然一群人也不与我事先说明,我当时跑过去说话时,你就该拦着我不让我过去。”
“我过去了,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你就该捂住我的嘴,平时我想说个什么话,你都能及时堵住我的嘴,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