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韶无奈负手,前往赵无纯的屋子里,只见他兴匆匆地吩咐丫鬟小厮打点行囊,好像明日就要出发了一样。
站在门口重重咳嗽几声,道:“赵无纯,你干嘛呢?要搬家呢?”
“爹,你小儿子我要去盛都了,第一次出远门,好歹得准备齐全,省得路上缺吃少穿的,我娘泉下有知,会心疼的。”
赵无纯毫不在意赵韶板着的脸,有了那一封信,他什么都好说,脸上堆着笑,脾气前所未有的好。
“心疼你这个孽障做什么!”赵韶在他屋内找了一处凳子坐了下来,冷冷道:“刚才我探了探秦觉宗的口风,你这次去盛都,他既没说你可以去,也没有说你不能去,这样看来,你去盛都,不一定是一件好事,等到他态度明朗了,你再去盛都也不迟。”
“我去盛都,不管秦大人允许不允许,态度明朗不明朗,我都要去!”
赵韶手边还在指挥丫鬟小厮们给他收拾行李,这个也要带上,那个也要捎带上,还小声琢磨着到集市上多买一些东西,一并带去盛都,和搬家差不多了。
“赵无纯!”赵韶重重拍着桌面,厉声道:“你可知道,去盛都可不是好开交的,你这次去了,能不能出得来还未必!”
“爹,战场上刀光剑影,还见得着影子,盛都的刀光,你我都是见不着的,所以你才害怕,但是,儿子不怕,就算皇上再怎么昏聩残暴,只要儿子内心清白,就算是死,也死得干干净净。”
赵无纯随意拉过一张凳子,跨坐在凳子上,与赵韶认真道:“爹,你要把安南军交给我,无非是我现如今没有妻儿拖累,我终究是要在战场上死的,若是我最后死在了盛都,那不过是退而求其次,儿子觉得没什么差别。”
儿子这番话很有道理,赵韶无力反驳,只无奈问道:“你为何非要去盛都?”
“儿子自然有儿子的理由。”赵无纯歪着脑袋笑道:“爹,你就不要操心了,儿子还年轻,鲁莽一些,父亲你多见谅,谁没有年轻的时候?”
“你这张嘴,和你娘一模一样,叭叭叭的能说出花儿来!”
赵韶对这个儿子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除了他迟迟不成家,其他的都很满意,既然他想要去盛都,那便带上他一起去。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就算出了事,左不过有我这个爹替你先担着,省得你一个人去了,没有人给你担着,只怕危险更大!”
终究是父子,平时大骂惯了,关键时刻总归是心疼的。
“多谢爹!”赵无纯笑嘻嘻地转身,盘算着要买什么江南特产给清歌,才合她的意。
赵韶负手走出他屋内,直摇头,他这个模样,和当年自己遇见他娘时候的模样一个样!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关,不知赵无纯过不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