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仰起头回禀道：“赵无纯在沿海处，驻扎士兵将近六万人，决策权几乎全在安南军赵韶手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长兄战绩颇丰，他是次子，能力也挺强，沿海寇敌三番四次作乱，他压下去许多。”

太皇太后点头，淡淡道：“看来赵韶教子有方，皇帝选的人，都是不错的，虽说哀家这些年不沾染这些事了，但知道一些，心里也有个数，看来沿海是无恙的了。”

她的表情说不上失望，只是有些无力，觉得皇帝做事滴水不漏，万事都不用她插手，自己撂在静安宫，安静养着，真真是无事也无用，难免有些不舒坦。

清歌低着头，道：“太皇太后为国忧心，清歌敬佩不已。”

“好了，哀家知道你最擅察言观色。”太皇太后指了指一旁正温着酒的暖炉，道：“去，将哀家的酒拿来。”

清歌跪地起身，太皇太后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长叹一声，道：“你的性子大约不太合皇帝的口味，哀家让你在静安宫待一段时间，你多细琢磨琢磨，皇后的性子是如何的，她待皇上又是怎样的，学得没有把十分，也得学得七八分，剩下的事情，哀家替你圆了，你自己就别去趟浑水了。”

一杯温温的酒早已经递到太皇太后手边，她缓缓接过，抬头看着清歌，道：“哀家说的，你可明白？”

清歌福了福身子，道：“清歌明白，皇上对皇后娘娘深情，清歌比得肖皇后娘娘一般的性子，才可得到皇上一两分青睐，清歌的事，便是博得皇上好感，余下的事情，太皇太后自会替清歌处理，无需与皇后娘娘勾心斗角，以免皇上查到清歌头上，反而不好。”

“很好！”太皇太后连连点头，很是赞赏道：“皇后是个聪明人，你想要与她斗，容易露出马脚来，皇上又对她有些偏袒，你自然不占优势，可哀家是他皇祖母，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拿哀家怎么样。”

“清歌多谢太皇太后！”

“哀家也是为了北宫家的天下着想，后宫中的女人，除了皇后，全都是太后赵氏原先选定的人，皇帝自然不喜欢，这一次，只要你能博得皇帝青睐，并诞下皇嗣，到时候哀家再将你生下的皇嗣记在皇后的名下，这已经很给皇后尊重了，料想皇帝也不会说什么的。”

太皇太后细细说着计划，清歌在一旁认真听着，频频点头应承。

太皇太后哆了一口温酒，入口醇厚，细细抿了抿这酒在口中的滋味，继续道：“另外，你以哀家婢女的身份在静安宫住着，再过些日子，你去太医院里，给你个女医的位置，你是哀家的婢女就只能在静安宫服侍哀家，你若是宫中女医，便可常去盛安宫给皇后请脉看诊，这般你能接触的事情也就多了，要想学皇后，应该也能学得好些。”

“解太皇太后替奴婢顾虑周全，奴婢一切都听太皇太后安排。”

清歌又是躬身点头，才说完要暂时收她为奴婢，立刻改了口，只要太皇太后说话，她都安安静静，垂手在前听着。

太皇太后神情严肃，看向她的眼眸，道：“只一件，你得牢牢记住，你是你，皇后是皇后，皇后若是为难你，哀家可以替你周旋，但你得知道清楚，你可以是皇嗣的生母，但不能是皇嗣的母亲，皇后出身尊贵，又是先帝钦定的，将皇嗣交给她，哀家很放心，你只需要完成你应该完成的事情即可，旁的什么，都不要想太多，贪得的东西，最后都会一无所获，清歌，这一点，你可明白？”

清歌点点头，照旧应承道：“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