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
等她熟睡了,北宫陌从国事中抽身,徒步走到盛安宫。
殿内,暗暗的烛光跳跃,床帘拉起,看着秦言落的小手紧攥着被褥,生怕谁抢了她的被子似的。
侧坐在床榻边,看她手腕处,发带的勒痕赫然瞩目。
她的伤好得太慢。
手轻轻覆上她的心口,虽然临阙在心口,但秦言落根本不会如何催动临阙为她更好的疗伤。
临阙在她体内,只能沿着她的血液流动,徐徐治之,顺其自然,比一般的人恢复得快,但对北宫陌来说,还是太缓慢,他等不及。
只能他亲自动手了。
心口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胸口的位置,北宫陌这么一覆一按,动作虽然轻柔。
但被大掌摁住胸口,是个人都会敏感地感觉到。
秦言落早就被惊醒了,双眼紧闭,心如万匹奔腾——我擦咧,你丫的在做什么?
她知道若是硬来不是他的对手,北宫陌如果此刻想要趁着她伤病做些什么,自己真的毫无抵抗之力。
反而会让他变本加厉,旧伤添新伤。
粗糙温暖的手掌,带着一股暖流,在她心口轻按,沿着心口的位置,游移至腰间,走到手腕,直到脚踝。
他都手掌带着莫名的魔力,从心口到全身上下,安抚每一寸肌肤的伤痕。
苍劲有力的手,指节分明,指腹轻轻在她颈脖啃噬留下的伤痕处打圈轻摩,化开淤血,暖流渡进体内,原本难捱的钝痛被一丝丝抹去。
秦言落的脸颊因为北宫陌这般轻柔触碰,滚烫炽热,禁不止闷哼出声。
听到闷哼,北宫陌抬眸,目光潋滟盯着她发烫绯红的脸,低声嗤笑,白日里哭着闹着不让自己碰她。
现在看来,她还是挺满意自己亲手为她疗伤的。
秦言落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掐断自己的喉咙,发不出声。
脸呢!
秦言落,要点脸好吗?矜持一点好吗?
于是,秦言落狠要脸面的将脑袋偏向一边,就是不让他的手碰到,他碰左边就侧向左边,碰右边就侧向右边。
哪能事事尽如他意?
北宫陌手上激出内力,这才给她疗伤到一半,她就不配合,自己撂下国事来给她疗伤,她却一点不领情,也不知道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眸光倏地一暗,危险又霸道,即使秦言落没有睁眼,也能察觉到周身氛围变得异样。
大感危险,下意识往被褥里缩,却是很快被他攫住,揉捏香肩的手往下,在她隽秀的锁骨处轻划开,大掌摊开,运气渡入她体内。
额前一层薄汗,捏住她又要滑入被褥的肩胛。
秦言落想要缩进被褥里,都不能够了。
“逃?”
北宫陌皱眉,知道她醒了,低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