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沈国公跨出一步,走到殿中,身后歌舞之人见状,纷纷躬身散退。
太师也走到殿中,躬身道:“微臣以为,立后乃是为了后宫安定,后宫安定则皇上子嗣昌盛,子嗣昌盛则国祚绵长,若是皇上后继无人,岂不是让那些贼人生了歹念,引起不必要的动乱吗?”
沈国公低着头,不曾见到北宫陌的视线一直落在秦言落身上。
因此便以为北宫陌不做声,便代表了他不排斥充实后宫,大胆上前一步。
“既然皇上觉得微臣所言在理,那不日,微臣便将小女送入宫中,侍奉皇上左右,以表微臣忠心,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还没急,在一旁的太师周天世却着急了,若是沈国公的女儿入了宫,那自己女儿周可悦便不会再是后宫里家世最为显赫的了。
届时若要立后,自己女儿肯定吃亏,立后是要尽早立的,但是郡主绝对不能入宫!
太师抢着话,道:“皇上,微臣以为,如今皇上的后宫虽说不算充实,但如今皇上初登大宝,理应让百姓休养生息,若是有新人入宫,得多花费许多银两,实在不妥,若是要立后,后宫嫔妃之中德才兼备者众多,并非没有皇后人选,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沈国公道:“微臣以为太师所言差矣,若是后宫真有德才兼备者,为何皇上迟迟不立后?”
“国公爷,皇上之所以不立后,自然是因为登基之初,无暇顾及后宫诸多琐事!”
“太师这话说得实在不通,前朝之事是大事,后宫之事便是琐事了?前朝后宫都是家国大事,皇嗣更是事关国之根本,怎么到了太师嘴里,变成了琐事?”
太师与沈国公两人在殿中你来我往,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辩驳,秦觉宗放下筷子,细细听着两人所谈论之事。
众位大臣也都肃然以对,无人插话,却早早已经暗暗站队,只等着皇上开口。
殿内气氛紧张,此时,好像是事先谈好的一般,一个尖锐的声音适时传入殿内,缓解殿内胶着。
“妾身因为来迟了,所以作了这支江南舞曲,仅为博取皇上一笑,还望皇上不要怪罪妾身的姗姗来迟。”
周嫔一身嫣红衣衫,翩翩迁迁地,从隔间舞了进来,水袖长甩,福了福身子。
北宫陌见到她,淡淡的,意兴阑珊。
给周嫔伴舞的是那些舞姬,长卷玉纱风屏后,萧笛琴声适时响起,周嫔翩翩起舞,各种花瓣缤纷落下,唯美之极。
周嫔起舞之时,北宫陌压根没有仔细欣赏,只是随口附和几声。
他一心思在秦言落身上,看她只顾着吃,没有对立后一事有什么异样神色,看来她确实不知道遗诏写的是她自己的名字。
“江鹤,再给秦言落上一叠酥酪蒸糕。”
“是。”
北宫陌这边暗戳戳送酥酪蒸糕。
而另一边淮王光明正大地走到秦言落身边的位置,亲手把自己桌上的冰糕递给了她。
淮王是秦言落名义上的未婚妻,此举并无不妥。
况且,秦言落还欣然地接受了。
但在北宫陌眼里,万分不妥,深邃的眼眸,怒火丛生:丫的,我的媳妇身子坏了你赔啊!
刚才不是闹着要和他退婚的吗?现在就吃上别人送的冰糕了?
秦言落,你也是够随心所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