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自己在她颈脖留下的咬痕,他嘴角便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北宫陌手中翻着公文,不经意的轻咳几声,“尚书府?秦觉宗之女?嗯……是与淮王有婚约的那个秦言落吗?”
秦觉宗不是个张扬的人,可唯独他女儿与淮王有婚约这件事,大肆宣扬,与旁人总是时不时地提起,话里话外的,恨不得天下人都要知道一般,北宫陌想要不知道这件事,也挺难的。
“正是,这尚书大人家教甚严,秦家小姐也是养在深闺人不识,又未曾参加过宫廷宴席,也没到宫里来过,因此皇上不知晓也是常事,听闻她与淮王殿下的婚约,是……是圣母皇太后定下的。”
圣母皇太后是北宫陌和北宫凌的生母赵氏,当初赵氏还是先皇的贤贵妃时候,秦言落母亲秦夫人入宫,正好怀着身孕。
小淮王北宫凌恰好看到了,便说要娶秦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为妻,稚儿无心,童言无忌,听者有心,赵氏当时就定下了,若秦夫人生子,则与淮王为异姓兄弟,生女则与淮王为婚的约定来,一句话便成了这段婚约。
如今朝臣上下,谁人不知这段婚约?一直认为这是一段佳偶天成的姻缘,早早盼着秦府与淮王府能缔结良缘。
北宫陌面沉如水,低声不语,随手拿起桌上的清茶,抿了几口,眉间紧蹙的死结越刻越深,似乎想到了什么。
“江鹤,当年先皇留下的,为储君选定准皇后的遗诏,如今在何处?”
天虞历来不立储君之位,也没有太子之位,而是先立储君的准皇后,无论储君为何人,这后位之人始终不变,这种做法,其实就是为了让准皇后的家族,暗中助力储君,安安稳稳登上帝位。
但因为北宫陌一直肃杀后宫干政之风,也便无人再提起这遗诏的事情了,生怕北宫陌怪罪。
“先皇确实是早早立下了储君准皇后的人选,拟定遗诏,历来便是交由这位准皇后的父亲、兄长等领命接旨,秘密保管,储君一旦登上皇位,便可将这遗诏昭告天下,行册立皇后之礼,只是如今未曾见到有哪位大臣站出来说,家有这份遗诏,恐怕是……”
江鹤暗中抬头,紧张地看了一眼北宫陌,有些话,不是他一个奴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