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究竟想不想要那支部队,想不想要寿州?”冒襄:“小生对付不了孙元、马士英也认了,毕竟,孙贼和马瑶草乃是一代人杰,输在他们手上,冒襄无话可说。可要收拾花马刘,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弹指间就能取他人头。只要杀了刘良佐,群龙无首,他的部下和土地不都是将军你的了?”
“呼”眼前一亮,却原来是高杰已经一把将冒襄从地上提了起来。
不得不说,冒襄刚才话已经深深地打动了他。刘良佐的部队高杰是知道的,战斗力也只比秦军稍逊一筹,而且人多马壮,寿州那地方也广袤富饶。如果能够全盘接收他的部属和领地,自己瞬间就能恢复实力。
“说说,若是让我满意,或许会饶你一命。”高杰一脸狰狞。
“高杰!”邢夫人大叫。
高杰猛地回头看了妻子一眼:“让人说话。”
邢夫人看了看丈夫面上的表情,叹息一声,闭上了嘴巴。毕竟,他才是一军之主,当着这么多人,怎么也得维护他的威信。
冒襄急道:“其实,要杀花马刘也非常简单,刚才夫人的话倒是让小生突然有了一计。如今刘良佐的老营正在冶山,将军可立即带兵过去与之会面,寻机杀了花马刘,夺其军马。”
高杰:“笑话,老刘平日戒备森严,如何肯于我见面?”
冒辟疆:“此事也易,到时候将军先带信他,就说大势已去,你想和他商议一下,看能不能两家联手先将刘泽清给剿了,分起兵马和土地,然后以刘泽清的人头向福范输诚。有了这件功劳,想必卢九德会既往不咎的。花马刘已经被孙元打怕了,可山东军懦弱,在泰州有吃了一场大败仗,实力最弱,他也不惧。如果既然有高将军提议,想必很乐意去占这个好处的。”
“为了免得引起刘良佐的回怀疑,将军去冶山的时候别带太多人马,约他单独说话。刘良佐见将军所带的人不多,必然不防备。到时候,高总兵官顺手杀之,兼并他的部队。到时候,在江北必有一番作为。”
说完话,冒襄偷偷看了一眼高杰,发现他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烈火。心头一松,知道自己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如果高杰恢复力量,甚至比以往更强大,这江北局势或许还有重新翻覆过来的可能。
孙元,我不会败给你的,绝不!
高杰猛地大笑起来:“妙啊,这个法子好啊!到是值得一试。”
“高杰,你想做什么?”邢氏大惊:“别休要听冒襄满口胡言没,被他蒙蔽。花马刘为人奸诈,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你若约他单独见面,他会来吗?”
“会的,此人最喜占小便宜,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错过的,必定忍受不了这种诱惑。”高杰肯定地点头:“大家都是闯军出身,老刘放个屁,某就知道他动的是什么脑筋。”
说到这里,高杰一脸的森然:“没错,刚才冒襄说得是,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就得过得痛快,如何能够受制于人。我现在若是降了福王,今后也没有好日子过,还不如奋起一搏。娘子你也不用再劝,此事某就这么决定了。”
邢夫人实在是太了解丈夫了,知道高杰一旦拿定了主意,就是一个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主。如今她所需要做的就是提醒高杰计划中所需要注意的细节:“高郎,你这次要带多少人马过去。若是太多,须防备刘良佐有了疑心,不肯与你单独会面。若是去得少了,未必能接收他的人马,震慑刘良佐余部。”
“娘子提醒得是,我这次准备带三百精骑过去。”
“三百人马是不是少了点?”
“不少了,这可都是追随了某十多年的家丁,军中的老人,以一抵十当不在话下。就算事情不顺……”高杰顿了一下,冷笑:“就凭刘良佐手下那群废物,也留我不下。”
“恩,三百精骑兵倒是合适,不会引起花马刘的警惕。突然发动,使用得当,倒也能派上大用场。”邢夫人点了点头,又问:“杀了刘良佐之后,高郎你准备准备接收他的部队?”
“此事也易,不外是一硬一软两种手段。”高杰森然道:“杀了刘良佐,提他的人头进军营,若有人不服,一概斩了。若是愿意归顺高某,他以前是怎么官,以后还是什么官儿,应有待遇一概不变。且老子还会将大把金银扔出去,只要他们在老子面前磕头认主,都有红包。”
“刘良佐的部将都是闯军老人出身,以前在闯军的时候同我就是旧识。这群丘八的性子,某最清楚不过,眼睛里只要看到好处,都是有奶就是娘的货。”
“有好处不占,难不成他们还想跟我作对,有意义吗?”
高夫人点点头:“倒是周全之策,这次高郎倒是要破费了。”
这个时候,冒襄叫道:“要说收买人心,其实还有个法子。这次晚生过江,随身带着高尚书和张总宪和史部堂开出的几十张空白告身,全是参将、游击将军和守备职务,愿献给将军。将军只需将这些空白告身带去刘良佐军中,岂不比金银管用?”
高杰大喜,一把抓住冒襄的双手,笑道:“如此就多谢辟疆,高某是个粗人,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