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谁?肯定是梁浩的仇人。
叶子萱有些急了,她刚要跟这些村民们理论,却被梁浩一把给拦住了。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要是再跟他们辩解,反而更是让他们底气十足,梁浩很是洒脱的笑道:“行,你们就慢慢考量着吧,我们要忙的事情挺多的,就不打扰你们了。”
人就是有这样的一种心理,奇货可居。比如说你上商店去买一件衣服吧,你越是想买,店主反而越是不想卖,非要加价。反而你要是走了,店主就急了,价格直线下降,也要卖给你。
东西不一样,道理却差不太多。
见梁浩不紧不慢的样子,这些村民们反而有些拿不住了,牛二带回来的消息,是真是假的呀?牛二急眼了,骂道:“你们都不相信就算了,那就5000块一平米,把房子卖掉,让他们拆迁好了,反正我是不卖。”
郝大贵问道:“那你说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的呀?”
牛二大声道:“当然那是真的了,我没事儿忽悠你们干什么。”
郝大贵咳咳了两声,试探着问道:“梁先生,你……你能跟我们说一声,牛二说的是真的吗?”
梁浩笑道:“怎么说呢,半真半假吧。”
“哦?这是什么意思?”这些村民们都将目光落到了梁浩的身上,想听听他怎么说。
梁浩淡淡道:“不错,东城区的棚户区改造项目,确实是我们金鼎集团跟市政府签订的协议,可是,我想你们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清楚。第一,以东城区的这片房价,我们给5000块一平米,价格绝对不低。第二,你们理解错了意思,我们金鼎集团跟市政府签订的协议,是代市政府完成拆迁补助。你们不拆迁,我们当然是为难了,可市政府一样会强硬执行,不知道,你们理解强制执行的概念吗?”
太平村的村委书记林昌平连忙道:“还请梁先生跟我们说说。”
梁浩大声道:“郝村长、林书记,别人不懂,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市政府强硬执行,首先会把任务落在你们的头上,你们完成不了任务,第一个被撤掉职务。其次,市政府的拆迁价格,会比5000块高吗?别的不说,你们村子修建太平桥的时候,应该比谁都明白吧?”
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梁浩是没有直接参与东城区的棚户区改造项目,但是相关的资料信息却是了解了不少。为什么太平村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收太平桥的过桥费?这中间也是有道理的。当年,这座桥年久失修,村里人三番五次跟东城区政府商谈修桥的事情。可是,市政府都是以没有经费、等一等为由,把他们给支走了。
后来,村民们实在是没招了,才大家集资修建了这座太平桥。等到桥落成了,市政府的建设经费终于是下来了,却是少得可怜,还不到修桥的一半资金。他们又找了几次,也是没有办法。民与官争,古往今来都没有好下场的。他们也是没有了办法,才会把桥给拦截了,强行收过路费。
这个太平桥事情,算是让村民们领略到了市政府的强硬手段。人家说是多少就是多少,他们愣是没辙。万一,金鼎集团撤资了,市政府强制执行,把5000块资金补助,降到3000元,他们又能怎么样?既然市政府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就不怕他们去闹事。
这么一想,村民们都集体陷入了矛盾中,就连牛二的底气都不足了。
现场的气氛很紧张,一片阴云笼罩着太平村的村民们。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拆迁的喜悦,反倒都锁着眉头,苦着脸,内心无比的挣扎。是和金鼎集团签订合同,还是不签订合同?人家梁先生说的明白,金鼎集团只不过是代市政府工作,万一真的把金鼎集团给迫走了,市政府强制执行怎么办?可要这么甘心签合同了,他们又觉得亏得慌。
每个人都是有欲望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关键是,这个欲望要有个度,真正的没有了界限,贪心不足蛇吞象,到头来反而是落得鸡飞蛋打。
叶子萱小声道:“浩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菲道:“静观其变。”
梁浩摇头道:“不,走为上策。”
既然村民们拿不定主意,那就让大家再好好的商量商量好了,毕竟房屋动迁不是一件小事情,梁浩也真心希望大家伙能多分到点拆迁补助。明天是星期六,再过来跟大家谈谈拆迁补助的事情。
看着梁浩、叶子萱等人离去了,太平村的村民们就跟炸了锅一样,都把牛二给围在了中间,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言我一语,这下倒是把牛二和那几个青年给问懵了。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肯定了,牛二喃喃道:“好像……八成……大概,是这么回事吧。”
要是市政府的人过来了,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郝大贵十分气愤,骂道:“牛二,你在搞什么?大家伙要是拿不到拆迁补助,你说怎么办?”
牛二不服气的道:“不管怎么样,咱们太平村都在市政府的改造项目之内,拆迁肯定是要拆迁的,怕什么。”
林昌平哼道:“是不怕什么?你说的大气,你不差钱是不是?”
村民们都没有散去,在一起吵吵嚷嚷的,一直到了日落黄昏,也没有拿下一个什么主意。等到牛二回到家中,他的老婆不住地嘟囔着,按理说,一平米五千块的补助也不少了。太平村的地理位置在这儿摆着呢,要是能开发出来,房价是能涨,否则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家里也有六十多平米,要是拆迁了,换同等面积的小户型,不用再添钱,就能换一套小户型的住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