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们看到一下聚拢了这样多兵丁,现在兵荒马乱的,大家欲哭无泪,一个个准备收拾农具离开。
杨麟则不这样看,瞪着正在调解的姚崇烈,突然脸色一沉,让人将这四个兵痞子捆了。
当日就因为得罪人吃了官司被无缘无故的坐了两月牢,担心吃亏连连拉住衣襟,姚崇烈细声解释道:“大人,这,这是参将王朝阳的手下,不要招惹,否则要吃亏。”
杨麟举手阻止对方,笑道:“姚总旗,刚刚我们遭土暴子骑兵伏击,就听说有几个土暴子细作化妆成官军模样的混入乡村,不但打探我军消息,而且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姚总旗,我看这几个人十分可恶,十有八九是土暴子细作?”
姚崇烈大惊,看着杨麟,凑近道:“典吏大人,这,这是王朝阳参将下面兵丁,我们不要乱来。”
杨麟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笑道:“哦,姚总旗既然确认是冒充官军的土暴子,左右何在,给我绑了。”
看到杨麟铁心往死里整,众人胆战心惊的,其中一个兵丁满脸狰狞,拔出宝刀道:“看那个敢绑老子,老子们只是想出来捉两只鸡吃,两个月没有发军饷,大家一个个嘴淡出鸟来。
谁料到这帮人如此不识好歹,居然敢动手,老子气愤不过,放了把大火。
怎么,要捆老子,有本事真刀真枪见真章,有本事下场捉拿爷爷,屁话这样多,有什么用?”
杨麟是知道欠饷这桩事情的,就因为欠饷严重如此足足花了两三个月才征集各路兵马。
由于欠饷各部军纪非常涣散,一些人外出劫掠为祸乡里。
但官军毕竟是官军,不能如同土匪一样公开劫掠。
再说现在挂着相如县典吏职位,这些人在自己辖下劫掠,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麟黑脸一沉,怒道:“你这个土暴子居然还想冒称官军,怎么有胆劫掠百姓,有胆放火,而没有胆子承认自己是土暴子?
第一小队准备,端枪、瞄准。”
王二狗自恃自己是练家子,最初还准备顽抗,但看到十余支鸟铳全部点燃瞄准自己,当然知道其中威力。
吓得满脸卡白,整个人跪下,大声嚷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见对方过去还凶神恶煞的现在居然服软,众人大笑。
杨麟挥了挥手,早有几个兵丁冲上去将对方一个个被扒光按到在凳子上面,后面兵丁正用皮鞭狠狠的抽打。
看着胆战心惊的一干民众,杨麟拱手道:“各位乡亲,在下杨麟,过去为罗家堡保长,现在被巡抚衙门任命为相如县典吏,团练把总。
各位乡亲,刚才大家受惊了。”
众人一听原来是生擒过天星梁豹,反对官府横征暴敛的杨麟,大家纷纷跪下,口中高呼青天大老爷。
杨麟一一扶起众人,面带微笑道:“土暴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今天之事我管定了,无论如何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五十多岁的童生拱手道:“大人,这,这,这几个是土暴子吗?”
杨麟重重的拍了拍其肩膀笑道:“当然啊,大家想想,官军吃皇粮,怎么可能劫掠百姓呢?
只有土暴子才会劫掠百姓,不论是谁,胆敢劫掠百姓的我们都将其当做土暴子打,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虽然不解,但典吏老爷如此说,当然有道理啊。
如此耽搁,太阳落山之时才赶到何舒寺,找到粮官交接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