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钊听孟天楚这么说,眼睛里才发出一丝亮光,感动地伸出自己的白白胖胖的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孟天楚,颤抖地说道:“天楚,你当真会帮我们的吗?”
孟天楚道:“会啊,自然会的。”
蔡钊这才哈哈大笑起来,转头对王译说道:“哈哈哈 ,你输了,中午你要请客,地方我们点,就这么定了。”
孟天楚听的是云里雾里,只见王译也高兴地走上前来,拍了拍孟天楚的肩膀,说道:“君子一言啊,今天你哥哥我四十岁生日,我们在城西的一家酒楼准备了十坛上好的女儿红,来请你帮忙去给哥哥喝呢!”
蔡钊笑着说道:“我就说别的什么计谋不一定骗得了天楚,但苦肉计一定是屡试不爽,因为我知道天楚最是善良。”
孟天楚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更多了一分感动。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就走吧,叫我喝酒,我哪里有不去的道理,走吧。”
王译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们这些人了,前几天我们去迥雪家里,她还为你说话,看来她是身在家里心在你这里哦。”
孟天楚一听迥雪,心里就隐隐地疼了起来,迥雪父亲头七的时候,他一早就去了,谁知竟被迥雪拦在外面,说是不让他进,他一再坚持,迥雪也都说他今年不适宜见白事和吊唁,还让家人丫鬟挡着,孟天楚只好放了礼物回来,这又了四天了,不知道迥雪好不好。
王译见自己一说迥雪,孟天楚的表情都不对了,感觉转移话题,说道:“好了,那我们走吧。”
这时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碎步走到孟天楚身边将托盘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孟天楚侧目一看,原来是一碗绿豆粥和三碟小菜,还有几个晶莹小包。这个小包的皮很薄,里面大概是包的虾肉或是胡萝卜还有青菜萝卜等什么东西,看起来十分好看,至少很有卖相。
王译走上前也瞄了一眼,直接拿了一个包子一口咬下,然后赞不绝口地说道:“不错,虽说是素包,但吃起来却不觉得涩口,挺好的。”
蔡钊笑着指着王译说道:“你啊,别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的,这是天楚的早餐,你一双脏手直接伸到碟子里,天楚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哦?”
王译憨厚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孟天楚也直接用手拿了一个包子,一口就咬了半个进了嘴里,吃了两口之后才说道:“没有什么的,男人吃东西就要这样才叫爽快。”
蔡钊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我们走吧,你这么喜欢包子,我们就去城西的‘郑包子’去吃,那个包子…….啧啧啧,想起来就是那个美啊,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去吃了,好几次差人去买,竟都说卖完了,见你们吃这么香,倒将我的馋虫给逗出来了。”
王译:“大老爷,您现在这个时辰等我们赶到城西,哪里还有什么郑包子,怕是连什么包子都没得吃了、”
孟天楚见蔡钊十分失望的样子,于是将碟子最后一个包子递给蔡钊,蔡钊看了看,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说道:“看着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王译道:“所以孟爷让您尝尝,我觉得很不错啊。”
蔡钊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喜欢吃大肉包子,一口下去一嘴的油,那个香啊!”
孟天楚和王译对视而笑。
三个人走到门口,正好遇到夏凤仪从门外回来,孟天楚想起头一天说好的陪徐渭和司马儒去成梓义大人家里,但王译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而且大老爷也陪着亲自上门来请,若说有事,喜欢就显得自己不仗义了,想到这里,孟天楚走到夏凤仪身边小声地耳语一番,夏凤仪笑着点了点头。
蔡钊:“天楚,是不是今天你有什么事情啊,如果有事情,就算了,我们就不打扰你。”
自从上次在蔡钊家里吃饭之后,蔡钊知道了孟天楚不禁有个三品锦衣卫指挥使的哥哥,那柯乾对孟天楚也是喜欢有加,所以之后见了孟天楚便格外地客气了一些,但是这一客气反倒让人觉得生分了。
孟天楚赶紧笑着说道:“哪里有什么事情,就是交代一下,然后好好陪东翁和王译兄弟喝酒。”
夏凤仪给蔡钊和王译一一行礼之后,客套了几句,便按照孟天楚的吩咐去找徐渭和司马儒去了。
这边孟天楚带上柴猛,然后和蔡钊、王译驾车朝着城西而去。
城西是仁和县的居住区,不像孟天楚他们居住的城东,是经济最为集中的地方,很多达官显贵和杭州府的官员都喜欢在这里给一些不敢带回家的女子置办房产,所以城东较城西而言虽然有钱有势的人多,显得繁华,但却远没有城西热闹。
孟天楚四个人一进市集,发现人很多,川流不息,马车根本无法前行,柴猛掀开帘子一问,原来是正好赶上每月最为热闹的十五大赶集,看来坐车是不可能了,好在离吃饭的地方不远,于是大家便下车走路过去。
蔡钊之前被孟天楚和王译将馋虫给逗起来了,一下车便说要去吃郑包子,孟天楚他们只好跟着,不到百米,果然看见一个白底蓝边的幡旗上写着三个大字:“郑包子”。
蔡钊笑嘻嘻地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店门前,只见一个系着蓝色围裙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正俯身在收拾着什么。
王译走上前去,大声说道:“郑大包,我来吃你的包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