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沧澜夜抵达燕江十几日来,他们不敢进攻。
这个男人将战争看的如此轻描淡写,好似运筹帷幄的王者般,天大的事、在他的眼中也激不起波澜。
他……
根本不将沧澜岐放在眼里!
可沧澜岐北宫战联合沧澜,企图共同拿下西疆,他必须阻止这件事!
既然沧澜夜无心合作,他便让他有心!
拓跋冠目光一转,忽然扬声:
“摄政王恐怕还未知晓,半月前,放火烧城的手笔、乃是……沧澜岐的杰作。”
噌!
男人的手掌忽然顿住。
拓跋冠敏锐捕捉到这一瞬,当即继续道:
“那一夜,数万百姓是将士被包围在城内,黑火炸断了所有出路,大火连天、数万性命葬身于此!”
沧澜夜握住酒杯的手紧了三分。
“而沧澜岐则带着士兵、守在城池外,侥幸逃出来一个、便杀一个,逃出来一双、便杀一对!”
拓跋冠声音冷硬:
“无论是耄耋老人、襁褓孩童、手无寸铁的妇女,尽数死亡!”
沧澜夜沉眸、握住酒杯的指关节渐渐发白……
“我等行军打仗之人,素来便有一项规矩,不杀百姓。”
“可那沧澜岐却享受的看着大火连天、百姓惨叫哀嚎,那些在火中绝望挣扎、痛不欲生的人,在他的眼中、竟如同一场戏!”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仰天大笑,甚至还说要杀更多的人、要向你报仇!要让你亲眼看……”
啪!
一道破碎声破空而起。
乍见,男人手中的酒杯化作碎片,深深刺入他的掌心,鲜血淋漓……
而男人墨色的眸底涌入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般,波涛汹涌、怒不可遏!
拓跋冠嘴角勾起一抹得逞般的冷笑。
这场合作……
成了!
……
是夜,夜微凉。
一片阴冷格调的宫殿内,蓝色的光芒幽幽升腾着,音乐声、言谈声、欢笑声夹杂在一齐,或轻或低、此起彼伏,在森冷的夜里、格外热闹。
直入宫殿,大堂之内,此时、正歌舞升平。
两排长长的桌案蔓延而下,上方铺着黑色锦布,放置着瓜果点心、美酒佳肴。
无数衣着大气的男人、姿态雍容的女人、打扮华贵的公子小姐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相互言语、谈笑、议论。
主位之上,端坐着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
男人约摸四十多岁,身着一袭狮子兽皮,一身蛮横的肌肉犹如狮子般、极为矫健有力,他便是西疆国的野亲王——拓拔野。
今日,四十四大寿,举国同庆。
众人齐齐祝贺、献礼。
拓拔野开心,高举酒杯、人人有赏!
中央,铺垫着黑色兽皮的地毯上,十二名舞女身着薄纱、扭着水蛇般的腰身,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扭腰似妖精、媚笑勾人,不少目光追随着她们的身形移动、眼珠几乎看直了:
“真是美……”
“可不是……”
“瞧那个……”
音乐陡然高扬,十二人猛地提身一退。
众人只见暗影一闪,还未看清,十二人伴随着音乐腰身一旋、回到中央。
她们扭着腰肢、飞快旋转,薄纱翩翩飞舞、身姿轻盈,犹如仙女般正欲踏风而去。
音乐愈是激昂、她们旋转的动作愈快,众人亦是看的愈发认真。
忽然,音乐猛然一停,十二人霎时跪坐在地,腰肢向后一翻。中间,一道纤细似妖的身影犹如花苞绽放般、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