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为例。”说完这句，楚暮云闭目眼神起来。齐凌云松了口气，赶紧跑了，跑了两步，她猛然停了下来，心上有些不忿，“凭什么我要跑，这里是我的地方啊？”

回头瞪了一眼楚暮云，齐凌云哼了一声，却还是走开了。楚暮云有的时候看起来有点渗人来着…

而这方…

楚暮云耳边没有了叨叨的齐凌云了，更加舒适了。

“你还真能忍。”随着声音，苏倾月坐了下来，替补了凌云公主坐的位置。

“一小屁孩。”楚暮云随口道，这种小屁孩除了脾气大，还有什么厉害的？她一个眼神都吓得站不住脚的，说白了也就是欠点收拾，好好收拾一下，那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了。

“你知道为什么苏倾城要杀齐凌云吗？”苏倾月问。

楚暮云睁开了眼睛，懒洋洋的看着苏倾月，“不知道，不过，苏倾城一口气杀那么多人，心态也真是炸了。”

“心态炸了？你怎么不问问她们曾经都做过什么！”苏倾月有些激动的吼道。虽然不太明白炸了什么意思，但是，看楚暮云那无所谓的态度，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楚暮云呡了呡唇，整个人精神过来了，她好像说话有点不考究了，忘了，这位毕竟是苏倾城的姐姐嘛。还特意拜托五哥把苏倾城带出去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别人说她妹妹的不好呢。

“我的意思是，这样子有点太视人命如草芥了。”楚暮云解释道，不过，哪句心态炸了，多少有些贬义，实在是给苏倾月立下了太不好的形象了。所以，她这句解释有些苍白。

“这天下，有几个人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特别是哪些千金小姐，公主郡主的！”只是，这些千金小姐，公主郡主善于掩饰，她们杀人从来不自己粘手！

“管不了别人，也只能够管管自己不是？”楚暮云哈哈道，有点不太明白他们怎么把话题聊的这样的严肃了。

“你根本不了解！”苏倾月道，整个人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并摆出一副极其明显的不想跟楚暮云讨论的姿态了。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也。

楚暮云张了张嘴，这话说得！好像她道德绑架一样！

她知道苏倾城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谁没事乱杀人的？但是，不能因为你有理由就可以杀了吧？不说她是讲法的人，就说现在的局势。苏倾城一个人愤青了，死了一堆她的仇人还可以算是罪有因得。

那苏倾城搞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毒药呢？那些毒药不可能不用吧，迟早要用，那到时候死的人算什么？活该嘛？苏倾城帮着楚赢一看就是没干什么好事，这样的苏倾城不管有什么理由，她都得制止。

“对，我们不了解，我们谁都不了解，除了她本人。”楚暮云道，“正如你不了解我，自然也不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未必我就是不懂你说的，只是，我有另外的考究，另外的想法。”

苏倾月沉默了，她的眼中有思考，一会后她开口道，“倾城小的时候被凌云公主戏弄，推她下水，除她面纱，辱她笑她。凌云伤害她，是从身到心呢。她，定然不会放过凌云公主的。”

“…”自古报复都事出有因的，楚暮云叹了口气。她想，苏倾月始终是没有懂她的意思。她从未认为过苏倾城乱杀人。她只是说，苏倾城被仇恨懵住了眼睛，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和怜悯了。

“你知道没有朋友，忽然有人伸出手来的感觉吗？你知道那个伸出手来的朋友原来只是和人打赌逗你玩的感觉吗？你知道明明是被人推下湖的，上岸却被人讽刺说‘她推你，她为什么推你，难道是因为嫉妒你丑吗？’你试过被人肆无忌惮的嘲笑你长的丑的感觉吗？喔，我忘了，你相貌从小就是出众的。定然是体会不到了。”苏倾月道。

一连几个问，楚暮云都有些傻眼，凌云啊凌云啊，你可真是有些过分啊。这是把一个人往死里推啊！她虽然没有在现场，却是已经感受到了那个孤单无助的女孩子的心情了。

想来，当初参与的人，她也不必猜了，死掉的那几个，便都是了！

“哎，”楚暮云第二次叹息了。

这一次，两人都沉默了。当晚，楚暮云想了很多，终究是把自己搞的睡不着了。披衣出门，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楚暮云悠悠的想，好像快要中秋了吧…

这月儿越来越圆了。中秋本该跟着爸妈一起吃月饼，然后被迫带着去其他人家里玩，然后接受万恶的对比…

以前，她是最恨过这些的，现在，她多希望还可以被爸妈带起去走亲戚，被别人比较得一无是处。因为哪怕是被说的一无是处，她此时此刻竟然也生出了心甘情愿的感情呢…

“你就不能回去发愤图强，成为把别人比下去的那个？”酒酒郁了个闷，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切，我这是善良！倒数第一我不占着，其他人压力得有多大！”楚暮云道，心情好了些，有个人一起说话果然比一个人安全些，不容易陷入悲伤。

酒酒撇了撇嘴。忽然，他提醒道，“有人！”

楚暮云闻言立刻回头，然而身后无人。楚暮云没有放弃，酒酒说有人，那就一定有人！

“是谁？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躲躲藏藏的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楚暮云道，找不到她也没敢乱走，怕被偷袭，动得多破绽就多，她还是原地不动安全些，“我一个女子肯定打不赢你的，对付我要是还偷袭，那真是有点丢人了。”

这样说着，果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背对着楚暮云，看身形像个女人。正欲说些什么，那女人却是忽的跑了。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足够楚暮云看清楚是谁。

是苏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