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莫一……”

她顺口溜出了答案，说到一半，却又生生顿住了口。

“嗯？！”

云倾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更是兴味地挑起了眉。

“……有几次我趁机摸了他带的资料。”伍薇含糊地补充完，莫名脸一红。

云倾眸光一闪，意味不明地道：“……没想到某人手下的第一大将行事这么不小心。”

同一时刻，莫森房内——

完全不知自己得了如此评价的莫一，却正垂首汇报道：“老大放心，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中。”

“嗯。”莫森双腿交叠，靠坐在床背上，薄唇划出抹邪肆的弧度：“慢慢来，不急。”

“属下明白。”

一向沉稳的莫一抬起眼，目光却燃起了难得的狂热：“一旦计划成功，莫家……必会在欧美地下界登顶！”

统一欧美地下界，这种功绩，简直是……前所未有！

但莫家所有人，却都坚定地相信，老大能带领他们做到。

莫一心中震叹，晃神了瞬，却倏然想起了另一茬：“老大，如果事成，‘黑狐’……怎么处理？”

他迟疑道，想起莫森与对方首领的关系，断不可能也同样采取“灭杀”策略吧。

再说，“黑狐”里的……一些人，其实也都不错。

莫一晃神了会儿，又压下不该有的思绪，试探道：“是直接收入部下？”

“如果顺利，自是如此。”

莫森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想起了对面的小混蛋——

若能收归“黑狐”，又将对方首领顺势绑来，是最好不过。

不过……“只怕，他们会是我们登顶的最大对手。”他眸光一闪，似遗憾地叹道。

“怎么可能？”莫一愕然。

在他想来，虽然“黑狐”发展势头确实不错，但与莫家相比，还是远远不够。

更别说，离莫家“举事”那天，也不剩多久了……

“老大，您这评价会不会太高了？”终于，他忍不住道。

“且看吧。”莫森却眯起了眸，薄唇微勾。

“总之，计划三年后启动，便看看那日前，她能不能追上我。”

莫一深吸了口气：“三年啊。”

……“三年！？”几乎是同一秒，伍薇也在另一间房中惊呼出声。

“三年登顶？莫家，好大的野心！竟然……筹谋出这么疯狂的计划！”

云倾眸光微闪：“他们确实也有这个实力。”

“那我们……”伍薇顿了顿，不由干声道。

云倾却是一挑眉，缓缓道。

“若等到那日，无论莫家成功与否，这道上势力都会重新划分。不进则退，既已知莫家的密谋，便是入了局。那么……”

她说着，嚣然一笑：“何不趁势一争？一家就想独一统欧美地下界？怕是太撑！”

……

此时天色已沉，温莎皇宫中的两间卧房内，却迟迟未熄灯。

这一夜，明明已确定了关系的一对男女，却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争锋的部署。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

接下来的三年，欧美地下界迎来了最风起云涌的动荡期。

第一年。

——九月一日。

“黑狐”首领以女装陪莫家家主出席温莎国王寿宴。

此事传到了道上，众人皆是眼睛脱窗。

——九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