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的话,我想与你调换一下屋子。”南宫羡指了指那间原本属于潘朗星的房门,说道:“我的在那儿。”
“当然方便。”副将二话没说便应下了。
映雪洗完了澡,穿好衣裳,将头发用沥水巾擦了擦。
打开房门,南宫羡站在她面前。
她的身材,已经恢复到了怀孕前的最佳状态。白皙通透的皮肤,此刻散发着清香和热气。半干半湿的头发垂在胸前,将她的女人味发挥到了极致。
他耳根迅速变红,眼睛看向她的身后。
“我洗完了。”她轻声说。他此刻的闪躲和挣扎,让她感到很心疼。
“嗯。”他应了一声,便跨进门槛,从她身边经过。走到屏风后,用水桶将她的洗澡水一桶桶的清理出去。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很难为情的走上去想要帮忙,刚要将水桶提起来,便被他拦住。
“很重。我来做就行了。”他的语气很轻,也很不容置疑。
她只好乖乖站在一边看着他在屋里进进出出。
一切收拾妥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他在屋里扫了一眼,最后眼光定在她脸上。
她知道,他这是要告辞了。
她走到桌边,将他的衣物捧在手里,走到他面前递给他,因为知道他舍不得,她愿意做残忍的那个。
“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屋休息吧。”她说。
他看着她的脸,眷恋与理智在他眼眶里挣扎缠斗,沉默了片刻,才接过她手中的衣物,转身走出房门。
屋里只剩下她一人。这样独处的空间,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去,整个屋子仿佛到处是他的痕迹和影子。
墙上挂着的地形图,博古架上的几本书籍,桌上的笔墨纸砚,柜子上的药箱,这些简简单单,数的过来的物件,拼凑了他的全部生活。
一股酸意涌上心头,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暗无天日的时光,他的脸上,也再也没了往日的笑容。
她此时此刻在意识到,分开后,他俩都在品尝着各自的苦楚。
身后是他睡过的地方,她慢慢俯下身,趴在被褥上。就像以前趴在他身上睡觉时那样。忽然,枕边一块血迹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心里一紧,开始在床单上寻找,最终,又在几个不同的位置,找到了几块血迹,凑上去闻了闻,还有未散的药味。
“你要是再让自己受伤,就不准进屋!”她记得自己曾经这样对他说过。
如今,这算是一语成谶了吗?想到这里,她心痛如绞,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与他的血迹混成一块。
南宫羡回到屋里后,便坐在床边,什么也不做,只安静的听着。
听了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他开始怀疑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还是这墙壁隔音效果太好,隔壁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按理说不对啊,之前住在这里的副将哪怕打个喷嚏,他在隔壁都能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