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向我何家示威吗?"何德玉问,但语气中咄咄逼人的架势明显削弱了许多。
映雪收起了气势,微微一笑:"我有这么无聊吗?我一早就说了,我只是想来探望郡主,真心诚意的。"
何德玉咬了咬牙,半晌,才气冲冲的朝身后喊了一句:"带她们去见郡主!"
"侯爷!"何刘氏不情愿的喊了一声。
何德玉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带她们去!"
"真不知道你干嘛非来给自己找气受。"长丰公主对映雪小声吐槽道。
映雪对于她刚才的维护,感到很暖心,不由自主的挽住她的胳膊。
公主一脸嫌弃,却最终也没抽身。
德宁郡主的闺房,被安排在侯府的最深处。门外有重多侍卫把守。
何刘氏不情不愿的叫人打开从外面锁上的房门,率先走进去。
诺大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映雪的眼睛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才看到蜷缩在墙缝里,戒备的看着所有人的德宁郡主。
"你看到了,满意了?"何刘氏仇恨的望着映雪,又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以前虽然脾气不好,可其实也是个好孩子。现如今……"
说到这儿,何刘氏流下眼泪。
映雪站在原地观察了德宁郡主很久很久,却不敢贸然走过去,她毕竟怀有身孕,不能拿自己的孩子冒险。
"夫人,当日……我是说,刺激郡主发病的那件事,就是在这个房里发生的吗?"环顾四周后,映雪问道。
"不是这间屋子。哪还敢让她住那间屋子?"何刘氏哭着说。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间屋子?"映雪请求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站在房门外的何德玉大声问道。
"我想帮她,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真心的。"她坦然的说。
"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夫才容忍你。"说完,何德玉吩咐下人,带她们去事发的房间。
这间屋子,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夫妻两想要保留女儿正常时候的痕迹。
映雪让公主和冰雁等在外面,独自走进去。
这是一间精致的闺房。处处透露着父母对女儿的溺爱。
映雪走到床边,看着那张雅致的单人床,想象着自己便是德宁郡主,每日过完了一天后,睡在这张床上的心情。
"父母宠爱,又有几个疼她的哥哥。这女孩子,应该是无忧无虑,从没受到过挫折。"她喃喃自语,转身,坐在床边。
身后铺着整整齐齐的金丝绒棉被。映雪看着散发着柔和色泽的缎面,将手伸过去,接着忽然一把掀开。
里面空空如也。
但当日,德宁郡主看到的是血淋淋的断手,筋肉模糊,红色黏液沾染在她的娇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