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晚上的，换做是谁看到桌子上搁着一张人脸模样的面具，都会难免惊出一身冷汗。

不多时，房门打开，屋内和屋外的人却都是没忍住一愣。

潘晨蕾看着裹着浴袍的客卿长老，心想对方怎么大晚上的洗澡还要关灯？

而叶英凡的惊讶在于，他想过来人或许是又把药用错的潘辉荣，也或许是潘家家主潘辉鹏，甚至可能是高层中的任何一人，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来人竟是潘晨蕾。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叶英凡疑惑道：“要不进屋洗个澡，哦不，喝杯茶。”

然而没想到的是，潘晨蕾竟是点了点头，虽然眼神当中多少有些慌乱，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坚决，不把谜底解开，誓不罢休！

“方长老，您为什么要帮助我？”潘晨蕾进门之后便直接发问。

叶英凡心中一凛，暗道一声这姑娘不简单。

对方的话看似是在疑问，但事实上却是一种笃定，像是认定了自己就是在暗中帮助她的那个人。

区别在于好比甲怀疑乙偷了他的钱包，甲如果问“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包？”

这说明人甲本人并不确定，就是乙偷了他的钱包。

但要是甲换个方式直接问“你干嘛要偷我的钱包？”，看似都是发问，但性质就截然不同。

短暂的愣神之后，叶英凡展颜一笑：“当然是为了钱，收人钱财与人做事，你们潘家给我工资，我负责帮助你训练，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潘晨蕾眉头一皱，虽然因为从小失去父母的缘故，让她比同龄人多出几分独立和应变能力，然而再怎么说也不能跟叶英凡这种老油条拼临场应变。

叶英凡见到对方被自己的话堵住，立刻转守为攻，率先开口道：“这么晚了，你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我，我……”潘晨蕾有些着急，正想要解释自己的真正意思，却听叶英凡已经站起身来，一副送客的语气道：“我要休息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也回去歇着吧。”

潘晨蕾一直走到门边才突然反应过来，在叶英凡还没有来得及关门的档口，猛然扭身回头，澄净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直视着叶英凡的双眼：“是您在暗中帮助我？对吗？”

这个问题潘晨蕾问了两次，但她相信自己在第一次发问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方长老”为什么不肯承认，但潘晨蕾在乎的不是这些，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准确的答案，就算日后要报恩，也总得知道恩人是谁才可以。

叶英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眼神当中竟是有几分心虚和闪躲，不过这种情况也只维持了一瞬间便消失不见，自己坑人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次做的是好事，更加用不着心虚什么！

然而就是那一瞬间的转变，还是引起了潘晨蕾的注意，她现在已经无比笃定，暗中帮助自己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长相丑陋的客卿长老。

“谢谢！”潘晨蕾深鞠一躬：“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不肯承认，但我却不是那种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帮助的性格，这份恩情，以后必然有回报的那一天。”

说完，也不给叶英凡继续辩驳的机会，便转身朝别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