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要替总裁换衣服，让大家先出去。

小果举起手：“我也要留下来替姐夫换衣服。”

江帆看她一眼：“好吧！”

沈寒郯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但终还是没有说。

毕竟白小川那张嘴，他怕这个家伙又说出什么荒缪的话来。

他转身，和脑科专家，还有院长一起走了出去。

江帆去衣橱拿了总裁的睡袍，和小果一起，慢慢地脱下他身上的衬衣，换上睡袍。

“眼镜，怎么才能让我姐夫开心起来啊？”等换好衣服后，小果问江帆。

江帆叹一声：“除非小果还活着。”

“可是她已经死了啊！”小果心头一抽，痛意瞬间蔓延全身。

“以后外面再下雪，我们还是保持沉默吧！”江帆看向窗外那飘飞的鹅毛大雪。

“我姐夫原来这么爱我姐。其实，我姐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小果不由地发出感叹。

“总裁要是不爱你姐，也不会为了救你姐，被车撞飞了。”江帆不由地怨道。

早知道他们这场缘份，最后是悲剧，他就会千方百计地阻止失忆后的总裁，再靠近小果。

如果后来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或许总裁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行尸走肉。

到了晚上，顾司慕醒了过来。

他坐起来，薄唇微启：“外面还在下雪吗？”

声音薄凉无比，竟瞬间使得温暖如春的房间，变成了寒冬腊月。

听着他这样淡凉的声音，小果心口都不禁轻颤起来，他的心该有多凉，声音才会如此的冰冷。

不同于他以前冷漠时的冰冷，而是那种对一切都绝望的悲凉感。

“雪停了。”江帆说道。

其实，外面的雪还在下。

“院子里堆上雪了吗？”顾司慕又问，声音依然很凉很凉。

眼神也变得那么的凄凉，失去了它原有的万千光华，黯淡地令人觉得悲伤。

“堆上了！”江帆这个无法骗他，毕竟他在大雪中站了两个多小时。

都下了两个多小时，外面温度又那么低，不可能没有堆上雪。

闻言，顾司慕那张苍白的俊脸，缓缓地染上几分凄然的笑意：“她应该会喜欢！”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她”是谁。

小果更是眼角酸涩得要命，心都紧揪成一块，压抑着她的呼吸。

上前一步，小果欢快地唤他道：“姐夫，刚刚我睡觉又做梦了。”

顾司慕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声音所传来的方向。

“我又梦到我姐姐了，她在天上看到你在雪中站了两个多小时，她很生气，还一个劲地骂我没有看住你。还说下次我再没有看好你，她就会把我带走。”小果编这样的谎言，只是想让他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闻言，顾司慕微微怔住。

沉默了半晌，他低低地开口：“为何，她从不来我梦里？”

这句话，带着极度的伤感。

话音落，他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

他那张绝美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的忧伤了。

小果上前，抬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轻声开口道：“姐姐不想看到你一直沉迷于这种悲痛里，无法走出来，她说，只要你哪天放下了，她就会来你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