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崇侯虎领大军与西岐入侵军马交战,损兵折将后无奈退回崇城。正行军间忽见前方军旗招展,尘土肆扬,抬眼看去却见军马无数,崇侯虎当下心中一惊,以为是这西岐军马兵分两路,特地埋伏了一路大军在此等候。崇侯虎正准备扬刀厮杀之时,却见那军马打头的一将欢喜的飞奔而来。
看这将,生得面如锅底,海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铃,带九云烈焰飞兽冠,身穿锁子连环甲,后披大红袍,腰系白玉带,骑火眼金睛兽,用两柄湛金斧,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势逼人,见得打前一路军马归来,领头的乃是北伯侯时,欢喜的催动坐下金睛兽纵身跃来。
“兄弟?”崇侯虎见得来人吊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兄弟领军前来险些吓坏为兄啊”
“怎的?”崇黑虎闻言有些不解,当下便开口问道,接着放眼打量了崇侯虎身后军马略有所思。
“不瞒兄弟啊,兄长我此番与西周贼子交手,损失三员大将,战败归来,忽见兄弟军马突现,兄长我还以为是中了贼人的计策,心惊胆颤啊却不想是贤弟前来,只是贤弟不在曹州,怎的来到崇城?”崇侯虎出声说道。
“愚弟我就是怕兄长此战失礼,特地点了军马五万前来相助,不曾想却没有赶得上反在此惊吓了兄长一番,小弟之过,该罚”崇黑虎闻言当下笑着答道。
“贤弟不用自责”崇侯虎当下伸手说道,“兄长我听得贤弟领军来助欢喜得很且随我前去崇城,休息一晚,只等明日敌军来攻再作打算”说罢崇侯虎便催动坐骑上前。
“便听兄长的吩咐”崇黑虎见此点头应道,扯动金睛兽跟了上去。崇黑虎领来的五万军马也便跟着北伯侯大军一并开往崇城,早有斥候探得仔细,回去告知。
“大夫,今日为何不允许我领军追赶?”帐内南宫适坐在宝座上问向散宜生,“以崇侯虎那样的蠢货,我军大可一战而定况且现在听闻朝歌军马开了一路往此处赶来,我们也好抢夺先机”
“将军看的太简单了”散宜生当下摇头说道,“就算我们今日一战将崇侯虎军马击溃,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抓得住此人,更何况抓住了,我们也不好处理,若是杀之,这北方二百诸侯定然会与我西周为敌,我们此来的目的便失败了,若是不杀,我们打的旗号又会被天下人取笑”
“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也不至于任由他领着大军归去啊”南宫适闻言大声说道。
“大将军请放心,这崇侯虎若是再次与我们对峙,或许中间还要复杂许多,若是这崇侯虎领军归去崇城,我们反倒容易行事”散宜生闻言大声笑道。
“大夫此言却是何意?”吕公望闻言当下拱手问道。
“我与曹州侯崇黑虎暗中联系,已经写了亲笔信与他,说了此间事理,这崇黑虎乃是耿直之辈,素来便对纣王的举措大为不满,一开始念及崇侯虎毕竟与他是同胞兄弟,不忍下手,我又着书一封,将天下大义告知于他,明说若是这曹州侯崇黑虎还欲助纣为虐,他日天下群起灭了商朝,恐怕这崇氏一门便真个断灭香火,倘若此时能够弃暗投明,虽然忍一时之痛,杀了兄长并侄子,可是却能够为他崇氏一门留下一支香火延续”散宜生眼中闪过亮光,笑着解释道。…。
“如此看来,这曹州侯定是被大夫说服,要大义灭亲了”南宫适闻言大喜道。
“不错,我所想,若是曹州侯动手比我们动手要好得多”散宜生笑着说道,“所以我才阻止大将军你领军追杀崇侯虎,便是想到此间之事”
“却不知这崇黑虎动手怎的比我们要好?”毛公遂奇怪地看着散宜生问道,“莫非是因为此人乃是崇侯虎之弟?”
“哈哈哈...”散宜生当下仰天大笑,“此间好处有三,诸位且听我慢慢说来:其一,崇黑虎终究是大商之臣,岂能因为一封书信而真心背叛?所以一旦这崇黑虎杀了崇侯虎,那么他便不得不反;其二,崇侯虎乃是北方诸侯之首,即便是助纣为虐,多有骂名,可他的威望并不低,若是我们杀了崇侯虎,不仅这北方二百诸侯与我们为敌,恐怕天下四方剩余的四百诸侯也会心生不满;其三嘛,这崇黑虎乃是崇侯虎之弟,又是北方曹州侯,他杀了崇侯虎并其子崇应彪,占了大义,比之我们也要合适接手北方伯侯之位,那时即便是纣王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大夫难道就不怕这崇黑虎领了北方诸事便不再理会我们?”召公奭当下出声问道。
“以你之见,这崇黑虎杀了崇侯虎夺得其北方诸侯首领之位,不曾得到大商应允,按律法当是叛逆大罪,你说这北方众诸侯心生异变之时,崇黑虎当如何才能渡过此番危机?”散宜生闻言便问向召公奭。
“如此看来,也只有顺从我们西周,方才能够顺利渡过这番灾难大夫真个好算计”召公奭闻言想了一会便开口笑道,“如此,我们西岐不仅北方威胁消去,还可以让大商与北方交战,牵制一些军马换取我西周发展时机”
“不错,不错”南宫适听得这里点头笑道,“如此说来,这崇黑虎军马现在应该就是在崇城之内,我军不若就此扎营休息,只等那崇城消息传来再做打算如何?”
“不可”散宜生当下伸手制止道,“明日我军还需开往崇城,若是行得早,还要与他崇黑虎交手一番方才稳当”
“这却是为何?”南宫适闻言不解。
“若是我军明日没有开去崇城,一来这崇黑虎没有什么理由再待在城内,定会被崇侯虎打发回去曹州,二来这崇黑虎见我等如此说不定心中左右为难,所以我们还得去给他当一次定心丸”散宜生笑着说道。
“就依大夫所言”南宫适闻言想了一会点头说道,接着站了起来,大手一挥,“诸位今日好生休息,将军马喂饱,明日我军发往崇城”
“遵旨”帐内诸将闻言皆起身拱手应道,接着便各自离开营帐归去自家大营不提。
这边帝辛领着大军往崇城方向开去,忽有前方本来一骑看装扮像是斥候打扮,催动马匹奔驰到黄飞虎面前,将手中一封竹卷递与黄飞虎,接着便又转身离去,黄飞虎看了竹卷内容,当下便调转牛头催动坐骑往中军行来。
“大王”黄飞虎拱手称道,“斥候探得情报”说罢便将手中竹卷递与雷开,雷开接过竹卷拿给帝辛看了。
“嗯?”帝辛看完竹卷皱了皱眉,“这崇侯虎帐下怎的竟是些无用之人?”
“大王,却不知家父犯了什么事,惹得大王如此生气?”军前崇应彪见帝辛脸色不好立刻拱手问道。…。
“你父亲领着大军自去对峙西周叛军,怎料战阵上竟然连失三将,士气低落,军心涣散,退守崇城去了”帝辛将手中竹卷递与崇应彪说道,“我闻爱卿武勇非凡,却不知北伯侯怎的会收这些无用之人以为臂膀?”
“大王息怒”崇应彪看过情报当下便知晓那出战事,立刻拱手说道,“这北方武勇将士尽皆被臣父发去镇守边疆,所以身边的武将多是些武艺不精之人,末将便可以一敌三,只是这西岐军马来势汹汹,末将又来迎接大王,所以臣父手下没有可战之将,方才落败还请大王恕罪”
“你无需自责”帝辛闻言笑着说道,“不曾想爱卿武艺竟然这般精湛如此寡人欣慰这北方军事颇多之地正可交由爱卿这般武勇之人镇守”
“现在臣父退居崇城,末将心忧不已,恳请大王做速行军,击破西周叛军救得臣父,臣等只当焚香以敬大王之恩德”崇应彪拱手说道。
“爱卿不用担心,这信上说你叔父崇黑虎已经领着军马五万前去相助了,想必此时也该在崇城里面,以你叔父之能,这西周叛军如何能够攻破崇城?”帝辛笑着说道。
“却是末将心急不曾发现此事,还请大王恕罪”崇应彪想了想也觉得帝辛的话甚是有理,别人不知晓叔父崇黑虎的能力,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当下崇应彪也便不再多言,催动乌骓马领军护卫左右。
黄飞虎见此抬头看了看帝辛,却见帝辛的眼睛看着北方,嘴角微微翘起,当下只得心中感叹帝辛手段之高明,转身催动神牛上前领军前进。
话分两头,且说姜子牙领着柏鉴驾云归来西岐,入王宫拜见姬发,将此番封神大事告知西伯侯。姬发听得这般大事当下便点了军士五千交由姜子牙执掌,在西岐北方选了一处,造起封神灵台,姜子牙唯恐有贼人捣乱,将袖内五路神放了出来监管此事。
封神灵台之事处理完毕,姜子牙返回王宫之内,求见西伯侯姬发,言有大事相商。姬发闻之急忙前往内殿,召姜子牙前去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