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赢若风都会怀疑这里关着的是不是一个死人。
赢若风清冷的声音嘶哑干涩:“前辈有何高见?”
他以前辈相称,亦十分尊敬,清风傲骨的赢若风何曾对人这般过。
可如今,他必须要出去,必须!
只要能帮到他,就是事后要他的命也可。
“不动铁链就可出来,的确有些本事,可你的本事来源于谁?你以为他会不清楚?”声音继续道。
赢若风手紧攥,他自然知道这些,可是:“我必须出去。”
“告诉我,你为何会被关进来。”那老人道。
赢若风反问:“说了前辈便能帮我?”
“你只需要知道,我与他势不两立,有杀妻之仇。”
赢若风惊讶的同时,又有几分苦涩和薄怒,这些年,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啊,
他为何被关进来,本是秘辛,赢若风本是打算带着这些话入土,可现在他必须要说出来了。
他沉默了很久,就在老人都要再度开口时,听到了他沉重缓慢的话。
“我误闯暗室,看到了一具尸体和一本秘籍。”
那时,他明白了一切,亦是悲哀的开始。
“说下去。”老人道。
赢若风:“尸体是白绮罗,秘籍则是……培养人阜。”
细节和其他,赢若风不愿多说,也不想去回忆。
“人阜?!他竟然残害族中人,他疯狂到这种地步了吗?”熟料,老人的声音竟然骤然尖锐。
族中人几个字让赢若风一愣,他抿唇:“老前辈,您是?”
这个问题,似乎拉回了老人的理智,老人沉默了。
“我是谁不重要了,我帮你出去,记住,出去后不用去破坏什么,你只需要杀了白傲就好。”
赢若风身子一颤,他直接道:“我做不到。”
“那你就等着人阜荼害泛大陆吧。”老人缓缓道。
赢若风沉默了,那些阴谋一一从他脑海里划过,白子衿的笑颜,白傲的慈祥,直到得知真相的那天……
“你考虑好了吗?”
赢若风抬头,哪怕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他却仿佛看到了一般:“你到底是谁?”
就算是族中人,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人阜是阴毒秘法,是近十年才被师父找到的。
被关在这里的老人,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老人不答,只道:“杀了白傲后,清醒神医门,神医门又要避世几百年了。”
赢若风紧紧攥手:“走吧。”
一把钥匙被准确无误的扔到他手里,这冰不是出去的钥匙,而是另一道暗室的钥匙。
而那道暗室,直通白傲的卧室。
……
“他怎么样?”白傲将血倒进去后,难得的问了一句。
蓝衣弟子心虚的低着头:“大师兄已经快撑不住了,门主,真的不需要给大师兄一些药吗?”
“下去。”白傲只说了两个字。
蓝衣弟子道了一句是,抬头却没发现另外一个师兄,虽然心里有诧异,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只走了出去。
最近门中似乎有些奇怪……
“善善,外公会永远陪着你的。”白傲慈善一笑,然后竟然也将自己的手腕割开,血流进大鼎。
白傲一边放血,一边喃喃道:“等你成功后,外公也会将你娘复活,我们神医族的人,要一直一直在一起,虽然你是个杂血,但外公不会嫌弃你的,绮罗,爹爹好想你。”
突然,鼎中的人恍惚的睁开了眼睛,迷糊呓语:“外公?”
白傲徒然就和她对视上,他脸色骤变:“你怎么会醒!”
不可能,秘籍上明明说杂血……
难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白傲睁大了眼睛,然后整个人踉跄后退,手臂上的血滴得一地都是。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不可能!”
白子衿脑子发昏,听不清白傲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自己被泡在一种粘、稠的东西中,十分的不舒服。
她想从这里爬出去,可手刚碰到鼎,白傲却像被抓了胡须的老虎一般猛的扑过来,将她往大鼎里一按,尖锐道:“不行!不许出来,不可能……绮罗,绮罗。”
白子衿整个人被按入鼎中,再探出头时,迷迷糊糊的看到白傲发狂般的走进了一个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