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白子衿淡淡开口,不容置疑。
伊人咬牙,瞪了白月容一眼,白月容卑微的往角落里一缩。
伊人对外面车夫开口:“启程。”
车轱辘开始转动,马车离开了原地,白月容显而易见的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心情不好的伊人,又看了看脸色冷漠的百晓生,默默的将斗篷戴好,往最角落里一缩,低着头沉默了。
白子衿瞥了她一眼,对百晓生开口:“你有没有传信给令羽,告诉他冰岩洞的事情?”
“已经传了。”百晓生道,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有些忌讳的看了白月容一眼。
白子衿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平静的开口:“她的听觉已经暂时被封,视觉也退化了许多,你放心的说。”
白子衿对白月容也没有到信任的地步,自然要防范着。
短时间内,她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们的唇语,除非他们有什么特别大的动作。
“那就好。”百晓生和伊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白子衿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善心泛滥,而且还是对不明目的之人。
百晓生:“王妃,这里到陶镇不远,最多两个时辰,但我们没有任何准备,黑衣人肯定不会单纯将人质放在那里,不做任何防备的。”
百晓生不反对白子衿去救人,只是他们必须要有所准备,而不是去送命啊。
“你放心,我还没有傻到千里送人头的地步。”白子衿微微一笑,“准备我有一些。”
百晓生惊讶:“王妃真的有准备?”
在他看来,白子衿现在已经没什么底牌了。
魅部被君卫灭了,神医门也得防范着,沉姣他们也不在白子衿身边了,现在的白子衿,可谓是孤身一人也不为过。
“一点点。”白子衿谦虚一笑。
百晓生心里十分疑惑,但看白子衿没打算说出来,也识相的没继续问。
只要有准备就好。
伊人疑惑的看着白子衿:“小姐?”
“嗯。”白子衿侧头看向伊人,她拍了拍伊人的手,“还有两个时辰,先休息休息吧,我要继续睡觉了。”
刚到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直接给颠醒了,现在她要继续补觉了……
伊人:“小姐您睡吧,我守着您。”
白子衿头靠在一个小枕头上,虽然这样睡得不是特别舒服,但总能睡一下。
马车行驶在林间路上,不时响起车夫赶马的声音。
帝都
皇宫内。
老管家怒气冲冲的从御书房里出来,看样子是没得到满意的答复。
而御书房里也响起摔东西的声音,这让宫人们纷纷低头,小心翼翼的。
“皇上息怒。”
“息怒?这都什么时候了,朕哪里来的兵马借给他?”凤子宣阴沉着一张脸,眼底深处尽是戾气,“朕待鬼王府已经不薄了,几次为了他们与苍玄作对,朕知道鬼王叔对朕好,但这不是居功自傲的理由!”
这位登基不久却颇有建树的年轻帝王似乎爆发了,他将桌子上所剩不多的物件一扫到地上,低吼:“现在一兵一卒都要用在刀刃上,这是朕的错吗!”
“皇上稍安勿躁。”太监总管暗叹一口气,这件事鬼王府的老管家的确做得不太对。
哪儿有进宫来质问皇上的道理。
就在这时,洛桑手里握着一卷信进来了,他脸色严肃且心痛:“皇上,秦泽将军那边,已经正式和苍玄交锋了!第一战……败了。”
大战,真正的开始了!
凤子宣阴戾的脸一僵,然后深吸一口气:“朕知道了。”
洛桑将战报呈上去,自从灭了魅部之后,君玄歌就暗中抽了一些君卫去进攻秦泽那边了。
本就受伤的秦泽,哪怕全力一搏,却还是败了。
首战,死伤八千,主将重伤。
“沉将军那边知道了没有?”凤子宣沉着脸问。
洛桑道:“为了不打击士气,还没送过去。”
凤子宣痛苦的往椅子上一坐,这一局,难道就真的要输了吗?
天合难道就真的要葬送在他手上了吗?
“消息送给沉姣,她知道怎么处理,你们先下去吧。”凤子宣疲惫的挥挥手。
太监总管和洛桑对视一眼,二人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皇上……”
“下去!”
二人无奈,只能退下。
殊不知,他们担忧的凤子宣,在门被关上后脸色的疲惫立刻消失,只余冷笑和眼底深处的精光,此刻的凤子宣,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苍狼!
他脱下黄袍,换上一身普通衣裳,将脸蒙住,然后轻轻扭转砚台。
“轰隆。”放满书籍的墙自中间缓缓分开,露出一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