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羽:“……”
他以为他有时间去换个衣裳,涂点药的……
白子衿挑了挑眉,看着鼻青脸肿的令羽:“你这是去城外剿匪了?”
她不过离开一个时辰,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被打成这个样子。
令羽刚准备开口诉苦。
“师姐真聪明。”祈小小软糯的开口,她从令羽背上下来,认真道,“帝都的土匪,真的很凶悍呢。”
令羽泪流满面,再凶狠的土匪,也没法把他打成这样啊。
白子衿挑了挑眉,扫了一眼二人没说话,只是扔给令羽一条药膏。
令羽那个感动啊,跑到屋子里擦药。
“咦,秋千怎么好像低了?”白子衿无意中看了一眼秋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秋千低了不少。
祈小小眼睛一亮,她噔噔的跑过去往上面一坐,然后笑得格外高兴。
的确低了很多,刚好她可以踩到了。
祈小小满足的坐在秋千上荡了起来,一脸的天真无害,就像是个单纯的小孩一样。
白子衿淡淡一笑,目光看向二楼,只见令羽站在上面,看着荡秋千的祈小小,眼神深沉,却又复杂。
白子衿勾唇,这两个人之间,是真的有故事呢。
“小姐。”这时,清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院子里多出来一个小女孩,清风脸上闪过疑惑,却没有多问,而是径直走到白子衿面前,将一本账本奉上:“小姐,这是上个月的账册,请过目。”
白子衿看了一眼清风,清风对她轻轻点点头。
接过账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字,而第二页,则是一封信,是鬼王府传给清风的。
看到上面的内容,白子衿的脸色微变,神秘男人和白府有关?
白子衿想起了那晚雪花跑到白府看到的,雪花说看到了她娘的遗体,被几个人抬着,她过去却什么都没找到。
白子衿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将账本翻完后还给清风:“都没问题。”
“那我先回济安堂了。”清风道。
白子衿点了点头。
清风离开后,白子衿眼眸低垂,神秘男人最后消失在白府,难道神秘男人是白府里面的人?
“伊人。”白子衿忽然开口。
伊人一愣,这是小姐这些天来第一次叫她,甚至让她有些以为是幻听。
白子衿看向她,又喊了一句:“过来。”
伊人眼眶一酸,小姐是终于愿意原谅她们了吗?
快步走过去,伊人的声音都有几分激动:“小姐,奴婢有什么可以帮到小姐的吗?”
“随我去一趟白府。”白子衿淡淡开口。
伊人连忙点头:“是!”
白府日益落魄,短短一月内,原本看门的两个守卫都被替换成了一个老门人,除了那倔强不肯摘下来的相府门匾,再无半分从前的微风。
若是不知情的人路过,一定不会相信这就是白府!
老门人看到白子衿,连忙起身行礼:“老奴见过二小姐。”
白子衿淡淡的扫了一眼落魄无比的白府,没有丝毫的同情。
若是白元锦教育得当,就算他死了,那么多少爷总能担起白府的担子,不至于落魄至此,可一个都没有。
九个儿子,除了年幼的白江牧,其他几个都在用力争夺家产,没一个人是堪用之才。
“都在吗?”白子衿淡淡询问。
老门人连忙回答:“都在,几位少爷和姨娘,还有老夫人都在。”
今天因为某些原因,人十分的齐。
白子衿点点头,踏进白府,白府里面比外面看起来更凄凉,那些曾经各房酷爱的名花名草,如今因无人打理都枯黄凋谢,被野草所替代。
因为大部分下人都被驱走,此刻又没人走动,白府竟然有些像个鬼屋。
“小姐,这真的是白府吗。”饶是伊人,也不禁感慨一声。
白元锦才死多久啊,白府就成了这个样子。
白子衿淡淡开口:“这不是落魄,而是一株本就长满蛀虫的大树,没了吸人眼球的枝繁叶茂,露出了那被腐蚀不堪的根部,白府早从根基上坏了。”
白府的落魄是注定的,哪怕白元锦不死,几十年后他寿终正寝后,白府也会变成这样。
“真是悲哀。”伊人摇了摇头。
是悲哀,不是可怜,从头到尾都是白元锦自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