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人已在眼前,可白子衿却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尤其是那句我爱你。
“是我。”凤惊冥薄唇掀起,他缓缓的回应,他刚醒过来便听到了白子衿的话。
白子衿内心狂喜,泪水也止不住的掉落,心疼、害怕和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化作委屈的哽咽声:“凤惊冥,凤惊冥,凤惊冥。”
方才凤惊冥是刚醒,脑海还有些模糊,此刻他清晰的听到了白子衿的哭音,他瞬间慌了:“别哭,别哭,我在,我在。”
凤惊冥身子是十分无力的,双腿残废亦限制了他许多动作,可他强行坐起,他看不见白子衿,只能用手去摸白子衿,却只摸到了空气。
凤惊冥身子一僵,手也僵在空中,不过这僵硬只是片刻,他很快就继续朝白子衿摸去,准确的摸到她的头。
“凤惊冥。”白子衿扑到他怀里,泪水哗啦啦的掉落,声线委屈,“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想起我。”
哪怕早一点,早一点点也好啊,知不知道,她差点就嫁给赢若风了,差一点啊。
凤惊冥将她抱在怀里,他摸出了她身上的嫁衣和凤冠,心头一沉,隐约猜到了什么,却没多问,而是哄着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别哭,你别哭。”
凤惊冥想替白子衿擦拭泪水,但眼前漆黑一片,他甚至不能准确摸到白子衿的脸。
凤惊冥心头一痛,之前他从不觉得没了眼睛会怎样,现在他却无比渴望有一双眼睛。
不为别的,只为替她擦泪水。
“我要哭。”白子衿哽咽的开口,“你之前那么多次将我扔出鬼王府,你可知每次我都很疼,现在我连哭都不行了吗?我就要哭!”
说着,泪水源源不断。
都说女子在心爱的男子前会娇气无比,甚至会很作,但她们只会在一人面前这般。
白子衿从来只会对凤惊冥露出这一面,她只对他撒娇,只在他面前展露委屈和催却。
“你哭,我会心疼。”凤惊冥薄唇掀起,他有些无措,他心疼她哭,可她不哭似乎发泄不了一般。
“你才不会,你不会!”白子衿鼻子一抽一抽的,“你只会丢下我,只会瞒着我,只会让我难受让我哭。”
这个怀抱太温暖,让白子衿冷了许久的心又热了起来,她哽咽着,有些胡言乱语,把别人的罪名也加到了凤惊冥身上。
凤惊冥通通认罪,但他还是笃定道:“我会心疼,若是一定要哭,那本王……陪你哭!”
他伤了她那么多次,又哄不了她,只能陪着她一起哭,这是最无能的选择,凤惊冥想。
这句话,让原本还在掉眼泪的白子衿突然喷笑一声,她嗔视的瞪了凤惊冥一眼:“你以为想哭就能哭的吗?被你说得好像我哭得多么随便一般,不哭了。”
说着,白子衿把眼泪蹭在凤惊冥的衣裳上,不停的蹭。
凤惊冥也不管衣裳会不会脏,他闻言低笑一声,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低邪:“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再哭了。”
白子衿瘪了瘪嘴:“不哭了,哭得我都渴了。”
凤惊冥又是低低一笑,他的媳妇啊,从来都是如此的古灵精怪,让他疼爱。
门外的弟子已经散去,门已经在很久之前,就被雪花废了吃奶的力气关起来了。
雪花觉得,它要关爱自己的同胞,为自己的同胞多多着想,毕竟人人多一份爱,世界就是天堂嘛。
啥?它不是只此一只吗,那里来的同胞?
它雪花当然是独一无二的,可单身狗遍地都是啊!
凤惊冥就这么抱着白子衿,白子衿靠在他怀里,二人似乎就要这么依偎着到永远,也不会觉得腻。
“凤惊冥。”白子衿突然开口,“我今天差一点就要嫁给赢若风了。”
凤惊冥身子一僵,他刚才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却没想到那是真的。
自己伤了白子衿,而君玄歌是和他一起图谋的,以白傲的性子,一定会让白子衿嫁给赢若风。
在凤惊冥去蛊族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点,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他只要她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嗯。”凤惊冥缓缓启唇,吐出一个字。
白子衿抬头:“嗯?你就嗯?”
以白子衿对凤惊冥的了解,她的男人说是天合醋王也不为过,当初就连她和君玄歌打个招呼,凤惊冥就会醋意大发,咬牙切齿的给君玄歌冠上个妖艳贱货的名号。
而现在他听说自己差一点成亲,居然只是嗯!
白子衿表示很不满意。
“凤惊冥,你给我听好了,你差一点就没媳妇……唔唔。”
话到一半,凤惊冥忽然低头,直接吻上了她的粉唇,堵住了她后来的话。
他怎么可能只是一句单纯的嗯,在已经有猜想的时候他就嫉妒得要发疯了,刚才的嗯只不过他在克制自己,怕吓到白子衿罢了。
可他的媳妇似乎不满意,还挑战着他,那他就用实际行动表明。
“唔唔。”白子衿只能发出唔唔声,她拳头垂着凤惊冥的胸口。
凤惊冥突然收紧手,力气大急,而且这一吻不似从前那种平静甜蜜的吻,反而像是骤然间席卷的暴风雨,侵袭着她,似乎想要霸占着,来得到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