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徒恼怒,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是谁,竟然这么不长眼,坏他的好事。
一道娇小倩影走到了两父女面前,小脸娇俏,眉眼淡淡。
“你是谁,你凭什么说我骗他们的?”药徒恼怒质问。
白子衿娇颜淡漠,声音冷漠:“你敢说,他们磕头之后你会帮他们?”
这家药铺的大夫就坐在里面,对于外面发生的事能听得一清二楚。却是没有出来平息,明显默认了药徒的所作所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到做到。
“你。”药徒一噎。
他当然不会,他已经因为这对父女被骂了一次,怎么能再因他们挨第二次骂。
可是,白子衿这么质问他,他梗着脖子:“当然会,我说到做到。”
药徒抱着侥幸心理,不就是拿进去看一看,又不是收下这株药材。
“你确定?”白子衿勾唇,似笑非笑。
药徒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虚:“当,当然确定。”
“可惜,我不愿意让他们跪。”白子衿眼神一冷,“医者父母心,你哪里配当药徒?”
这样戏耍穷人,把人的自尊心放在脚底踩碎,根本不配行医。
那药徒被质问的脸色涨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配,他们拿跟破草来招摇撞骗,难道你要我收下?”
见他越说越有理,白子衿冷笑一声:“且不说他们有没有招摇撞骗,单是你让他们下跪,就不配!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一介平民,他们凭什么跪你?”
跪天跪地跪父母,这句话说到了百姓们的心坎上了。这药徒的作为,有些过分。
无数道谴责的目光落到药徒身上,让药徒脸色一黑:“那你有本事就收下这株破草。”
两父女闻言,皆有些紧张。若是因为此次争吵,让他们一点儿机会都没了怎么办。
“收就收!”
白子衿勾起浅浅笑容,看向两父女:“你们先起来,这株铁木撅我收了。”
说完,让伊人拿出银票,递给两父女。
百年铁木撅并不罕见,白子衿给了五百两银子,已经算是高价了。
“多谢小姐,小姐请受我们父女一拜。”两父女格外惊喜,连忙要跪拜。
白子衿连忙阻止两人:“不用,我买这铁木撅,不是要你们下跪。”
他们这算是交易,这两父女不用如此。
拿着钱,老父亲老泪纵横。孩子她娘,终于有救了。
那药徒见她居然真的买下了,立刻挖苦:“拿着五百两,买一株破草,小姐你还真是钱多得没处花。”
语气里充斥着嫉妒,是仇富的嫉妒。
白子衿听到这话,一道淡淡的目光瞥过去,勾唇一笑。
“本小姐就是钱多,你能奈我何?”
她钱再多,也不会给药徒这样的人。
药徒被气得不行,那个羡慕嫉妒恨。
“而且,谁告诉你这是破草?”白子衿拿起那株铁木撅。
“这是一株变异的铁木撅,疗效只会更好,不会差。”
白子衿虽说心善,可也不会无缘无故乱说。这株的确是变异铁木撅,鲜少有人见过,所以药徒认不出来。
“你说是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乱说,给自己找台阶下。”药徒打死不承认自己认不出来。
白子衿目光冷漠,她淡淡掀唇:“就凭,济安堂是我开的。”
药徒一脸震惊,济安堂,那眼前的岂不是……白二小姐?
那位鬼王未过门的鬼王妃?
意识到自己究竟得罪了谁,药徒“噗通”往地上一跪,磕头求饶。
“白小姐,是小的有眼无珠,认不出这铁木撅,是小的瞎。”
白子衿懒得多看他一眼,欺软怕硬!
回头看向两父女,两父女正愣愣的看着她:“原来您是白小姐。”
他们万万没想到,帮他们说话的竟然是左相府的小姐。
他们只是一介平民,何德何能啊!两父女无比感动,又要跪下。
“贱民多谢白小姐帮忙。”
白子衿眼疾手快的阻止,她很无奈,这动不动就跪真的是一种病啊。
“不用跪我,你们不是要救人吗,赶快回去吧。日后有药材,可以送到济安堂来,只要是真的,我都收。”
两父女感激涕零,又道了不少谢,才离开。
白子衿也拿着铁木撅走了。
“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鼓起了掌。
就冲白小姐不会看不起平民,他们日后买药一定去济安堂。
药徒则是脸色发白,完了,完了,他完了。
白子衿完全没想到,就因为今天这件小事,济安堂夺得了无数百姓的好感。
她把铁木撅带回去,吩咐黑子晒干后磨成粉,再加上一点儿紫苏,是很好的止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