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紧几步走到罗汉床边,福身叫道:“父亲。”
朱老太爷咧嘴朝汪夫人哭诉道:“老二家的,老夫这双腿怕是要废了。哎哟喂,痛死老夫了。哎哟喂!”
汪夫人温声劝慰道:“父亲且忍耐些,媳妇已经让何管事去晋王府,请王妃出面请杨太医过府来为父亲医治。”
朱老太爷听了汪夫人的话,眼里升起一丝希望来。
咧着嘴呻|吟道:“哎哟喂,痛死了老夫了,老二家的,谢谢你了。”
汪夫人低声说道:“父亲先歇歇吧,媳妇问问大志。昨儿夜里发生的事儿。”
朱老太爷痛得额头上直冒冷汗,但理智还没有失,摇头叹息道:“没用,老夫都不曾看清对方。对方的身手太快,大志进去时,对方已经从窗户逃走了。”
朱老太爷咧着嘴,吸着冷气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
何大志在边上点头道:“回夫人,小的听到老太爷的叫唤声,进到屋里时,只见到一抹身影从窗口闪开。
小的听到声音,到推门而入,不过是两吸气的功夫。
对方已经从动手到逃走,身手真是非同一般。
小的见到老太爷倒地,便大呼来人,片刻的时间,家丁到院子里,已经不见对方的身影了。对方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汪夫人沉默片刻,问道:“咱们家何时得罪这样的高手了?”
汪夫人看似自问,实则是询问朱老太爷。
朱老太爷还没有回话,如意匆匆忙忙的进到屋里,朝朱老太爷,汪夫人拱手道:“老太爷,夫人,刚刚府门口来了一位婆子。
说是要见老太爷,小的问她寻老太爷何事?
那婆子说她是受五小姐身边的王嬷嬷所差来的,来朱府向朱老太爷禀告。
昨儿夜里,朱五小姐在长兴街的桥头被马踩死了。”
朱老太爷听了如意的通禀,惊得瞪圆双眼,双手撑着从床上坐直身子,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脚伤,“什么?晴姐儿死了?”
如意拱手道:“回老太爷,那婆子是这样说的。”
朱老太爷直愣愣的看着如意,好一会,再将目光转向汪氏。
眼里尽是惊愕,嘴里喃喃的说道:“晴姐儿死了,也是死在昨儿夜里!”
汪夫人听了如意的话,心里一震,随即冷静下来。
汪夫人隐隐的察觉到什么,迎着老太爷的目光,点头淡淡的说道:“嗯,媳妇也听见了。
不过,从她朝我下药起,我已经当没有她了。
她在外,是生是死,与媳妇都没有关系。”
朱老太爷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讨好与恳求,心里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厚着脸说道:“老二家的,老夫希望你能放下心里的芥蒂。
晴儿已经死了,她的好她带走了,她的不好她也带走了。
死者为大,老二家的,咱们将她接回来,给她一副棺木,让她入土为安,可好?”
汪夫人坚决的摇摇头,“父亲要接她回来,给她操办后事,那是父亲的事。
我说过,从她朝我下毒那日起,我与她的母子情就断了。
她生、她死都与我无关。
老太爷还能操心这些事儿,看来老太爷身子没有多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