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了半圈后,贤妃幽幽的开口:“北地都没能置他于死地,他的命真大!本宫真拿他没奈何?”
张公公低垂着头,没有接话,也不知道如何接这话。
贤妃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张公公,说道:“本妃才是他嫡亲的姑母,他竟然去助他!他将本妃置于何地?他以为,他这样就能攀上去了?”
张公公的头垂得更低了,任贤妃朝自己喷火。
从接到北边传回来的信,娘娘已经气恼的砸了好些物件。张公公以为,娘娘发泄之后,气就顺了。
此时听着贤妃怒不可遏的声音,张公公心下知道,娘娘的气要顺,怕还要些日子。
贤妃见张公公不吭声,心里的怒火更盛,厉声责问道:“你不是能说会道吗?怎么哑巴了?”
张公公缩着头,结巴的说道:“娘娘,消消气,怒大伤身。娘娘的身子最要紧了。”
贤妃气恼的摔了下衣袖,转身继续往前走。
张公公忙跟上,边走边劝道:“娘娘歇怒,奴才不会说话,请娘娘见谅。
娘娘该爱惜自个儿。只要有娘娘在,一切皆有可能。”
贤妃骤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张公公。
张公公见贤妃停下脚步,赶紧停下来,差点撞到贤妃的身上,忙歉意的说道:“娘娘,对不住了,奴才没长眼。”
贤妃没有理张公公的道歉,问道:“秦风阳这般助那贱人,是不是打算回京城了?”
张公公摇摇头,说道:“回娘娘,依奴才看,一时半会,伯爷该不会让大爷回来。”
贤妃听后,沉默片刻,摇摇头道:”不一定,欣姐儿去年已经笈笄,是到了议亲的年纪。
张氏不会将欣姐儿嫁到北地,为了欣姐儿,荣远伯该带着一家人回来了。”
张公公觉得贤妃分析得有理,点头道:“娘娘说得有理。只是,可惜秦二爷,就这般没了。”
贤妃扯了片睡莲的花瓣捻在手指间搓揉。
好一会,才慢吞吞的说道:“也不是坏事,秦风平没了,还有秦向远,将秦风平的死因告诉他。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张公公点点头,“那是,二老爷若是知道儿子是怎么没的,肯定会为儿子报仇。
对了,杜娘传信回来,梁王回京的路上,除了她外,还有人对王爷下杀|手。”
贤妃扭头看向张公公,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怎么不早说?”
张公公垂手回道:“奴才来寻娘娘就是为了这事,奴才想禀的,可是娘娘不让奴才说话。”
“皇上驽到!”
门口响起内侍高声通传。
听到通传,贤妃与张公公皆是一愣。
张公公先回过神来,赶紧催促道:“娘娘,皇上来了,赶紧迎驾!”
贤妃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提着裙裾急步往外走。
边走边低声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他几年不曾踏进重华宫半步,今儿这是怎么了?”
张公公紧跟在贤妃的身后,低声提醒道:“娘娘,皇上能来,是大喜的事,要笑,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