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蜘蛛扔给倭文静之后，黑泽银递过去一个录音机。

“这是什么？”

“录音机。”

“……没问你这个，有什么用处啊？”

“帮忙把一些审讯的内容录下来，我有用。记得删选。把相关组织的情报录进去，Si的事情就不用了。”

“……你这家伙真难伺候，行了，给我。”

黑泽银这才告别倭文静，找到一楼客厅，躺在了沙发上。

他头靠靠枕，伸出手又从口袋里抽出透明塑料袋。

这个塑料袋里装着两个手机。

一个显示正在通话中，一个显示正在播放着录音。

通话的手机很显然是黑泽银和白马联络的工具，至于播放录音的手机则是黑泽银使用的一点儿小手段，那里面的声音，可以让另一边的白马误以为直到现在黑泽银还在开车。

黑泽银还是有些秘密不准备让白马知道的。

看了看手表，黑泽银估摸着时间等了又一分钟之后，把播放的录音切换成下车开门进入房子的声音后，把录音彻底取消，这才拿起了通话之中的手机。

“喂，还在听吗……”

“我一直都在这里听你的录音播放。”

“……抱歉。”

“我本来就没奢望一个罪犯会心甘情愿被我监听。”

“……嘛，你知道最好了。”

“你刚才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去了？一直在放录音来着。”

“和我的朋友见了面，这个朋友不喜欢暴露身份。”

“我了解。现在审讯开始了？”

“对，我准备睡觉，睡醒了给你结果。”

“……你准备挂电话了？”

“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么坦诚啊，一直接通电话只会浪费钱而已——当然你还得帮忙付一下钱。”

“……”

“那就这样，我准备睡了。”

“等等等……来真的？现在才几点？五点都不到啊！”

“我困了。”

“……”白马探伸手挡住脸，“算了。你可能刚来日本时差没倒过来，想睡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在挂电话之前，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信封上的……是说真的？”

黑泽银的唇角本能抬高：“当然。怎么，难道警视厅不接受这个挑战？”

“我暂时还没把信封交出去。”

“为什……慢着，我好像听到了某些声音。你还在车上啊？”

“嗯。不过很快就到警视厅了。”白马探看了看窗外的风景，“等会儿我会把这信交给我父亲，父亲，不，还有警视厅的其他成员，都会郑重其事地对待，毕竟这封信内——可是有着从美国辗转而来的恐怖分子发布的犯罪预告函。”

黑泽银忍不住笑出来：“我很期待你的他们的表情。”

白马探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这个话题上多做计较，只是用手翻来覆去信封：“不过，很少见，我查阅了以往的犯罪记录，发现银色恶魔习惯直接标上犯罪地点，这次怎么转性了，提供一堆谜语，准备让我们警方破解？”

“被怪盗基德教坏了呀。”

“……”白马探的动作一顿，把信封放下来，“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你这是模仿犯罪。而且，银色恶魔以往都在美国犯罪，所以习惯用英语，这次换成日语，即使笔迹一样，也很难辨认出来这是同一个人……”

“警方把不把这封预告函当真关我什么事。无论他们当不当真我都会犯罪的呀，就像是怪盗基德一样。”

“……说、说的也是。”

“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我看你该问的也问了，那就这样，白马，晚安，我睡了。”

“哎，等——”

手机传出盲音。

黑泽银已经挂了电话。

白马探看了一眼屏幕，攥紧了手里的信封，轻叹了一口气，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

几个小时之后。

提供沙发给黑泽银睡眠的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