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旁的，就他自己的经验，唯一觉得还带有那么一丢丢灵气的，大概是百年前养的一头金毛狗狗。

那只狗陪伴他走了足足十五年，他回家了会给他叼鞋子，他出门了会跟他握手告别，他高兴了要贴面庆贺，它还会换另一边脸两边各来一次……

可是这样聪明的它，即便耗费了东方珉的两颗灵丹，还是没有办法开悟，最后还是不得不走向了死亡的常规路线。

因为它的去世，东方珉难过了足足几个月，好长时间里都念着它的好。

从那以后，东方珉再也没有想过要驯养宠物的想法，当然最重要的是，再也没有想过要逆天而行，帮什么小动物开悟。

所以，听到冷宁杉轻描淡写地说，时不时会送一些开悟的小动物过来时，他如同被十八道天雷齐齐劈了下来。

冷家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哆嗦了一下，东方珉觉得，自己以后还是把嘴巴管牢一点，不能随便口出恶言，不然……没有办法积德也就算了，要是惹毛了冷昊宸，估计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想到自己之前说过冷昊宸那么多的坏话，甚至在沈心澈被气走之后还当面无数次地骂过他，东方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暗暗庆幸自己命大。

冷昊宸拍了拍两只巨狼的脑袋：“去吧！”

可是两只巨狼显然还沉浸在“他乡遇故知”的喜悦里，完全不想离去。

冷宁杉见状，计上心来：“你们知道蒋家最高阶的修行山谷在哪里吗？”

两只巨狼仰天长啸了几声，然后就撒欢地奔在了他们跟前，俨然幼儿园被老师夸奖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要展示自己更多才华的小宝宝。

巨狼一边带着他们往前跑，一边不时地扭转头卖个萌撒个娇。

东方珉和綦敏钰：……简直没眼看！你们是野生的狼！不是家养的宠物狗！麻烦你们要点脸不要卖萌了好吗？

当然，他们狂暴的内心咆哮，两只巨狼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因为，他们的全部心思都在冷昊宸身上，不时地围着冷昊宸打转，还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去添冷昊宸，然后被无情地拒绝……

东方珉：……“我打赌一把辣条，这俩货绝对是狗不是狼——对！有可能就是体型比较大的狼狗！”

他真没有见过这么谄媚的狼！

綦敏钰也看得眼角自抽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它去吧！是狼是狗，能带路就好！”

一行人转呀转亚转呀，却发现大雾越来越浓密，秘境里的气息，也越来越压抑。

东方珉和綦敏钰说着话，一个愣神之间，发现他们眼前的冷昊宸和冷宁杉，似乎不见了。

“冷少！冷少……”

东方珉的呼唤，在山谷里回荡，形成了无数的回音，来来回回，瘆得慌！

心里一个咯噔，东方珉的声音都带了颤抖特效：“完了！我们要是把冷家爷们弄丢了，景星庆云不就没了爹没了伯父也没了爷爷？”

“惨了！那小澈会不会也把我们给弄没了？”綦敏钰就差哭出来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呀？

他们活了几百岁，为什么还要接受这样的考验？

綦敏钰那个“没了”的形容词，如同一只小锤子，轻轻地敲在了东方珉的心口上，吓得原本吊儿郎当的他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身子颤了一下，东方珉弱弱地答道：“不至于吧？我徒儿还是很温柔的……就是……就是……”

綦敏钰嗫嚅着：“要不，我偷偷用下我们家的禁术吧，我觉得这像极了我家那本禁书里写到的不传阵法！”

原本还焦虑不已的东方珉一听，立即就抬起左手给了綦敏钰一个爆栗：“你是不是傻？都说了不传，怎么可能还传得下来？”

“你才傻！就是因为不传，所以才有无数人心心念念，哪怕冒着违禁的风险也要把它搞出来！”

……

两个人吵了半天，牵手前行却无数次回到了他们做过标记的原点。

停下步伐，两人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却清楚地感受到了彼此的慌乱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