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两夫妻,见到华裳如此疯狂的举动,以及面上的扭曲,连忙便从座位上起身。
孟乔氏离得近,她先一步看到,所看的那一张,正是自己因为嫉恨,而昧下心肠做下的一个错事。
孟林却是看了一眼,便放下了手中的纸张,说道:“你这是为何?”
他心中如何会不紧张,只是再慌乱又能如何,他无需看完就能知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属实,可是哪又如何,他金启全如今与孟府绑在了一块,想要摆脱他们困难至极。
孟林又一次的佩服爹的眼光,要知道当年除了金启全以外,还有几人也是被爹极为的看重,可唯独却将华裳嫁给了金启全。
他们哪里会想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金启全已经超越了他们所有的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孟氏猛然睁大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纸张,不过就在下一息,将手中的纸张胡乱的撕成了碎沫,她不断的重复道:“不是这般,不是这样,将军你要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所为。”
将碎沫抛在地面,孟氏猛然奔了过去,想要拉着将军说话,却不想直接被将军给闪了过去,差点摔倒在地。
“金启全,你怎敢!你知不知道你如今所做的一切代表着什么。”孟林呵斥,一脸的怒然。
孟乔氏更是连忙抚着闺女,干脆撕破了脸面,吼道:“你不过就是农家出生,如果不是我们老爷子赏识于你,你真以为你能当上将军,如今高高在上,便不把我们放在眼底了是吧?你简直忘恩负义,妥妥的一个白眼狼。”
金启全听的好笑,也确实大笑的出声,他道:“忘恩负义?白眼狼?我这么多年来,所付出的一切,你们都当做理所当然,是不是因为有孟将军的赏识,我就得搭上一辈子来还恩?”
看着两人脸上露出的肯定之色,金启全突然觉得很是恶心,他直接吐出三字,道:“不可能。”
金启全走上前,将里面的纸张甩了出来,说道:“这里面有差不多五分之一的事情,是你们打着我的旗子才能掩盖下来,有十分之一是我亲自出面,才求来的宽恕,可是呢?你们做了什么?”
说道这里,金启全显得有些疯狂,之前将所有的一切给忍了下来,如今通通爆发,他吼道:“整个孟府一百三十二个罪行,有差不多三分之一,都与我有关,如果不是我这些年来谨慎行事,如今的我指不准已经人头落地。而我的家人,我远在沅里镇的家人,相隔千里,你们都不放过他们,甚至将手伸的那么远,我却始终被瞒的死死。”
“不是,不是这样。”孟氏喃喃哀求,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她知道如果真的坐实了这一切,她和将军之间,便彻底的毁了。
“不是?孟华裳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十几年来看着我怨恨家里人,面上却安慰着我,心中是不是在一直嘲笑讽刺?”男儿流血不流泪,金启全忘记了这句话到底是谁跟他说过的。
可是如今,眼底充血般,哪怕极力的忍耐,眼泪仍旧的滴落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十几年不过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将军,定不会有以后,我今日便与你同去给爹娘赔罪可好?”孟氏低声下气,原先所有倔强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只希望得到将军的原谅。
孟乔氏还待要开口,却被孟林给拦了住,他知道这次拿着爹对金启全的恩情说事,想来并不会如意了,如今只希望金启全对华裳还有感情,能先缓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