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在半空中微微扭转，直接躲避开剑气，在地上一个驴儿打滚，就很是狼狈的躲避开季清濛的攻击。

“我以为你这是走狗一类罢了，没想到竟然是一头驴吗？”

季清濛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轻轻挥舞剑花，将星辰剑收了回来，冷冷开口。

“你好歹也是季氏一族的天女，竟然如此对待自己同族的族人，要不是季夏长老的实力强悍，没准刚刚就被你一剑给砍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红衣天女看见两位长老都接二连三的吃瘪，顿时狠厉的喝斥起来，随口就将残害同族族人的罪名扣在了季清濛的身上了。

“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样？”

季清濛淡淡的笑了，青葱一般的如玉手指轻轻地在星辰剑的剑身上面流连抚摸，那森冷的寒意猛地从她的身体里面涌现出来，就好像是要将身边的所有一切都撕裂开来一样，瞬间凝固了空气。

“季氏一族的铁律便是如此，天女才是季氏一族的主宰者，就算是大祭司也只有乖乖服从命令的份儿。更何况，不过是区区长老就敢如此不敬，出言不逊，甚至还带着杀气攻击本天女，对于这种情况，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如何处置他才是吧？”

话音刚落，季清濛就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一样，冷冷笑了起来，“因为这种事情，你才是做的最多的不是吗？”

“你！”

红衣天女听到之后，顿时羞怒不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样，羞恼的恨不得跳脚。

但是，她却突然明白了，她自以为季清濛是猎物，实际上她却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甚至她都不需要露出锋利的爪子，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打压下去。

“你都已经退位让贤了，就请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现如今季氏一族人才凋零，我不想要出现内斗的情况，季氏一族需要你们，不要继续破坏季氏一族之间的团结和稳定。不然，撕破了脸的，大家都不好看！”

季清濛俨然是一副上位者教训下属的姿态，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清冷高贵。

季冥寒看着季清濛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惊诧之意，她刚刚发现，当年那个看起来高冷实际上却心肠很软的季清濛，已经悄无声息的转变成了另一个人。

恩威并重，雷厉风行，这样的手段，的的确确称得上是一族族长的风范。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心口微微颤抖起来了，似乎某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开始出现刺骨的揪痛。

她到底还是变成了现如今的这幅模样，成了一个……她以前最为厌恶不喜欢的模样……

哪怕是一千年过去了，他仍然还是那么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变成现如今的模样。

既然如此，他到底又有什么是可以做到呢？

季冥寒突然就觉得很是无力了，他如此拼尽全力的想要用生命去呵护保护那个最美好的善良女子，终究也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到头来，她想要保护自己，仍然只能靠自己的实力，才可以抱住季氏一族的安宁，保住自己的性命。

红衣天女听到这些话之后，脸色瞬间就好似调色盘一样不断调换着颜色，看起来很是好看。

她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季清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过去一千年的时间，季清濛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简直就是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那……那就多谢天女了。”

虽然心中有很多的不甘心不情愿，但是她仍然选择皱起眉头艰难的开口说出这句话，现如今她势单力薄，压根就没有办法和季清濛相比较。

只是依靠她和身边的四位老一辈的长老，压根就没有办法得到季冥寒和其他的季氏一族的强者的信赖和服从。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可以忍耐一下，那么总有一天，季氏一族的主宰者依然还会是她的。

最容易攻克的，便就是季冥寒了。

红衣天女的眼神似有若无的轻轻扫过季冥寒，笑着开口说道，“小冥啊，你先好好的养养身体，过几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季冥寒的眼神一闪，微微皱眉，敷衍一般的颔首，却没有搭话。

红衣天女倒也不是很在乎他的态度，她其实也很清楚季冥寒的心思，这一切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带着四位长老凌空而起，直接冲向不远处的山脉之中了。

“我等还需要一个好地方恢复实力，这段时间就在这群山里面居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