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英奕低垂眼眸，沉默不言。

是啊，他都已经做出选择了，现在问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本性到底还是自私的，既然已经选择了伤害季凌璇，却还期盼着季凌璇不要责怪他。

哪怕他已经想到万一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可能会牺牲楚无晟，但是现在他却不敢对着季凌璇说出口。

不管是楚无晟还是季凌璇，他都舍不得他们死去……

季凌璇淡淡的看着楚英奕撇嘴，“你要是真的牺牲了楚无晟，别说是你要良心不安一辈子，我也一样会受到良心的折磨。”

“楚无晟要是真的为了我们死去，我们一定永世无法释怀，与其一辈子都被这种痛苦折磨，还不如直接死去的好！”

季凌璇轻叹一声，认真的看着楚英奕，“再说了，现在也还没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就算敌人真的很强大，但是我依然相信我们是被奇迹眷顾的，运气不会太差，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拼一次，只要努力过了，哪怕最后我们赢不了，也最起码没有遗憾了。”

其实季凌璇更加相信的还是实力，而并非奇迹。

但是，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她更是不喜欢楚英奕此刻这样消极痛苦的模样，因此只能勉强自己去相信奇迹。

也许，命运真的眷顾他们，会发生奇迹呢？

当初在南宫城的时候，她在城主府被凌云追杀，当时可是一丝内力都没有，再加上和凌云之间的实力差距太过于明显，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最后她还是赢了凌云，甚至让南宫紫儿自食恶果。

这一次，也许他们也不会说的。

就算是机会不是很大，但是总归是不能轻易放弃希望的。

“你说的对，咱们这两个祸害要是都死了，那么谁来为祸人间呢？”楚英奕轻笑一声，柔和的看着季凌璇，那眼神好似能让冰雪融化。

季凌璇面上也勾勒出一丝淡淡笑意，哪怕前途茫茫，但是此刻楚英奕的笑容却让她的恐惧全消了。

“不管他们怎么厉害都好，我都会陪着你，大不了就是一死，你可以再这样子瞒着我偷偷进行什么计划了，也不准随便踢开我。”季凌璇面色严肃的警告楚英奕。

楚英奕前科累累，总是喜欢瞒着她做一些事情，虽然本意都是为了保护她，但是，这并非她的所愿。

她害怕楚英奕这一次又有什么别的想法，自行行动，不得不出声警告。

楚英奕伸手将季凌璇拉过来，轻轻抱着她，用下巴靠在她软弱纤瘦的肩膀上，眼睛慢慢合上。

片刻之后，他才慢慢的睁开双眼，在季凌璇无法看到的角度中，快速的在眼中闪过一丝幽暗光芒，嘴上却是轻柔的开口，“好，本王绝对不会推开你了。”

他的声音温暖和煦，让人如沐春风，话语之中的淡淡包容和溺爱，更是让人无比舒心，不自觉的就想要沉迷在他的温软中。

季凌璇听到了楚英奕的保证，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但是，她却可以感觉到楚英奕有些怪异。

虽然之前他也总是温柔对她，不管她怎么说，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柔的顺从包容着她。

但是，这一次的态度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却又好似很不相同，可仔细想想却也的确没什么不对劲的。

季凌璇蹙起没有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而此刻外面楚皇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车队前方，季凌璇也没有什么时间细想，只当是楚英奕和自己分离太久，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此刻，楚皇的龙撵已经来到楚英奕车队的前方，外面更是一片死寂。

楚皇虽然处处都被楚英奕压一头，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身上的帝王气息，还是很有震慑力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