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凤千越对连似月也并没有隐瞒,说道,“她当时被赵家的人害的回不了家,只能住在天悦客栈采访里的时候,我听到她做梦了,她梦中很想杀掉自己的父亲,哪有对赵旉这样的敬重。而且,她说过她是京都人士,我曾经猜想过,他会不会是某个殿下留在外面的种。不过看她,现在很乐于呆在蕲州,我也就不管这么多了,横竖她自己的事要自己负责。”
“原来如此。”连似月没想到,凤千越暗中观察过赵留仙。
“我的画,你看了吗?”凤千越问道。
连似月缓缓地抬起眼来,一双锐利的目光,看向他,抿唇不语,那眼神让凤千越心头一颤。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低头饮茶,回避了她的注视,那心里却不由地加快了跳动,她这眼神,怎么突然如此,好像在看着一个熟人似的。
难道,她看破了什么吗?
不,不可能,他的脸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与她相处时候,他的一言一行,他都特别注意,几乎是按照与原来的习惯,相反的样子去做事的。
她看不出来的。
“这幅画,我看了。”连似月说道。
“如何?”凤千越问道,心头再一颤。
“素问四殿下的字写得好,没想到画也画的这么好。”连似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凤千越端着茶杯,正要往嘴里放,猛地顿住了。
什么?
她……说什么?
“凤千越,久违了。”连似月声音冰冷,握着椅背的手,暗中用力,这六个字说的,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凤千越缓缓将杯子放了下来,脸上惊讶的表情淡去,看来十分平静,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在我的医馆里的时候,也没想到,此生竟然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再见。”他说着,抬眼,与她对视,“连似月,好久不见。”
“呵呵……”连似月笑了。
“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凤千越的?”凤千越问道。
“这幅画,画风,手法和凤千越如出一辙,便毫不犹豫地肯定,怀邪公子就是凤千越。”连似月没有说自己先前就有所感觉,只提凤千越给她的画。
画?凤千越微怔,“我从未给你画过像,若没记错,你只见过我写字,未曾画像。”
“……”连似月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没错,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但是上辈子见过啊!
当时,她非常崇拜他,所以对他的画技多有赞赏,还沉静将他给她随手画的一副画像,当做珍宝一样收藏着,所以,她一眼就看破了那副画。
“谁说我没有见过,我见过很多。”连似月说道,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冷硬。
“……”凤千越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不可能,我记性很好,你没有见过。”
“见过与未见过,以及怎样见过的,很重要吗?重要的事,你就是凤千越。”连似月手握了握,碰到了袖子里面藏着的匕首。
“哈哈哈哈哈哈哈……”凤千越突然大笑,又猛地停住,说道,“没错,是吴庸按照先帝的叮嘱,给我换了一张脸皮,所以,我成了现在的样子,成了现在的怀邪公子,我也因此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