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似月穿着白色的皮狐袄子站在院中的一棵梅树下,再过一个来月就要生了,她这几日都在屋内歇息没有出来。今儿看到那梅树有了些花骨朵,想起那一首《红梅》:“年年芳信负红梅,江畔垂垂又欲开。珍重多情关伊令,直和根拨送春来。”便不由得想看看这些即将开放的梅花。
“估摸着我生产那一日,这树梅花也差不多要开了。”连似月抬头望着这些花骨朵,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来。
“王妃,天儿冷,您已经在这约小半个时辰了,不如先回屋子里去,奴婢温好了燕窝粥,您现在喝正合适着,一碗下去,暖呼呼的。”青黛在一旁,说道。
连似月将自己的手交给泰嬷嬷和青黛两人,道,“那便扶我进去吧,我也觉得有些乏了。”
进了屋子里面,那燕窝粥便用一个银碗盛了过来,勺子也是银的,上一回凤云峥回来后,便吩咐泰嬷嬷,将连似月始终的所有碗勺杯子都换成了银具,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全方位地保护连似月的身体。
若那食物之中有什么毒性,那银具便会发黑。
“王妃,两位殿下连续打了四次胜战了,说不定啊,会在您生产的时候赶回来呢。要是九殿下能看着小王爷小郡主降生,那多好啊。”泰嬷嬷一边示意两个丫鬟过来,替连似月按捏着脚背,一边说道。
这几天,连似月的脚背突然有些肿了,荣太医说可适当按捏穴位,可一定程度上消肿。
连似月听了,道,“那是最好不过的。”
但同时,她在听到云峥和凤诀的好消息后,就一直在想,有的人,会不会坐不住了?她想起那时候,周成帝特意将她留在荣元殿内,问了一些有关凤诀的事,又让她给凤诀物色十一王妃的人选,还想将他过继给母妃。
种种看来,周成帝对诀儿非常重视。
她甚至一度怀疑说,周成帝派诀儿去山海关,而将凤烨留下监国,表情上看凤烨似乎是赢家,但实际上,很可能是为了保护诀儿,并且让他再立功,更具实力一些。
既然她能想到这一点,那么,其他有些人也总会想到的,想到了这一点,就会坐不住。
坐不住之际,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
“王妃,王妃……”见连似月有些出神,青黛轻轻唤了两声,原来粥喂到了她的嘴边,她却出神了。
“先放下吧,去把吴乔叫过来。”她吩咐道。
“是。”
很快,吴乔便走了进来,颔首,道,“王妃。”
“我让你暗中跟着谢锦然,可有什么发现没有?”连似月问道。
“卑职正想来和王妃禀告一事,昨儿,谢家二小姐和八殿下先后到了九华寺,卑职观察,他们并非偶遇,而是相约好的。”吴乔将上午跟踪谢锦然后发现的情况一一禀报给了连似月。
“不是偶遇,是相约的,约在九华寺,就是想避开众人木耳,说什么重要的事。”连似月目光里溢出一丝思绪,说道。
而据良贵妃派来的人说了,谢锦然抄经书,时常去陪伴太后,而太后对她也颇为喜欢。
“难不成,是在太后那里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然后去九华寺传给凤烨?”连似月凝神道。
“王妃,咱们与九方方丈关系好,何不亲自去问问九方方丈,看看方丈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青黛说道。